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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晚餐想吃什么。”
听见询问,姚彦还有些迷糊,随即起身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依旧是之前略微狭窄的卧室,而医生则是换上了一件宽松的休闲服,坐在前方椅子上正悠闲看书。
突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连忙掀开被子低头查看清白可否还在。
“你......”
衣服扣子居然一颗都没解开,抱着怀疑的目光朝某人看去。
云落放下手中的书,托着下巴看着笨兔子微微一笑:“我在你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灰狼?”
姚彦内心烦躁的感觉并没有减退多少,说明易感期并未得到控制,无力地倒回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小声嘟囔:“现在的状态,我更像大灰狼才对吧,为什么不给我注射抑制剂。”
“那我可得好好询问你的病史,从第一次易感期以来,你每次都依赖抑制剂?从未请过假在家休息几天?”云落作为医生倒是不客气的开始责备,太胡来了,尽管易感期一年才一次,但抑制剂只是紧急状态可以使用,全靠药剂硬抗迟早会出问题。
姚彦就猜到医生察觉到异常了,假装是个聋子当没听见,一个月太长了,虽然请假合法,但平白无故少了工资还是无法接受。
云落微微叹气,起身猛然掀开被子,难得舍弃医生温柔的一面,举过姚彦的双手强行按在床上,恶狠狠地呵斥道:“任性也要适可而止!你打算尝到恶果才会后悔?还是说你想等着彻底失控随便标记一位omega?用本能当做借口,彻底逃避现实?”
“不是......我不想!但是,得先填饱肚子啊......”姚彦许久未被大人严肃说教,委屈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头,他易感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感?偏偏其中又隐藏少许高兴的情绪。终于,终于有人会在意他,责备他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扭曲的依恋,想抓住这点温暖倾诉全部,想要对方更可怜自己一点,而不是永远认为他必须完美。
“我打工不能出错,学习不能太差,稍有一点差错,老板和老师总是那幅厌恶表情,身为顶级Alpha,你凭什么做不到完美?你知道我被这个理由扣了多少次工资?被质疑过多少次?”
姚彦几乎是哽咽着在咆哮:“身边的同学背地里总是嘲笑我,作为Alpha竟然还没钱吃饭,老是赊账,语气稍微重一点就是铺天盖地的责骂,果然,他跟他养父一样性格残暴,甚至传谣,我这张脸还是适合卖身。”
突然想到什么,姚彦冷笑一声。
“他们哪知道,我他妈连出去卖都没人要!唯恐我反过头去强奸他们!”
云落心脏一颤,从未想过这孩子在他离开后过得如此艰难,在他看来Alpha无论如何都有人关注,至少那笔抚养金会让许多人眼馋,碍于钱的情面也会好好对待姚彦。
松开姚彦小心翼翼抱住对方,温柔地吻过眼角的泪珠:“你该不会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以往残留的怨恨与不甘也随着对方的话语自然瓦解,轻笑一声,原来如此,世人只是对于努力而又优秀的人太过于尖酸苛刻,而不是身为Beta亦或者Alpha的错误。
姚彦有些迷糊,医生突然这么温柔是抽什么风?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那倒不是,有位流浪汉叔叔陪我住了几年,虽然严重怀疑他就是来我家蹭吃蹭喝的,做饭难吃得要命,还差点把我家厨房炸了,好吃懒做,不爱洗澡,爱偷懒,走路若是困了,直接倒大马路上补觉,还总喜欢抢姐姐给我的零食......”
云落没忍住趴在姚彦身上笑个不停,原来这小家伙一直是这么看待他的。
最开始强行闯进姚彦家是没安好心的,怀着报复的心理任由自己恶意揣测,伤害姐姐的家庭究竟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结果,渐渐地反倒是被傻孩子所温暖,故意做饭难吃,姚彦还担忧伤到他的自尊心,硬着头皮夸好吃,随后第二天早早的搬着小凳子给他做饭。
天气好的时候,姚彦总会兴高采烈地牵着他的手去街上闲逛,明明自己都还是一个小鬼,却总是一本正经地教育他好好找份工作,不要让姐姐伤心。
见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又拽着他往公园写生,美名其曰,丰富精神世界。相处的日常过于温暖,云落都开始厌恶自己,竟然堕落到去随意揣测一名孩子,等回头发觉,姚彦已经给他们姐弟太多太多勇气。
最后搬家那一年,姐姐和他总算鼓起勇气接受了腺体切除手术。
回忆结束,云落故意凑到姚彦耳旁故意询问道:“那你讨厌他吗?”
“怎么会讨厌,愿意陪着我生活那么久,已经足够了,我是被诅咒的人,靠近我的所有人都挺霉的,但可能是因为他也挺倒霉的,我的霉运还是第一次失效。”
姚彦回想过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比我更霉的家伙,每次同他出门必然会出事,不是下雨就是丢钱,你敢信,他作为流浪汉身上只有一块钱都会被抢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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