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骆劭宁笑笑,没继续说。
陆俜听他们聊着这些,心里先是掠过一阵讲不清的喜悦,接着,又生出了些道不明的滋味。
骆劭宁交没交过女朋友、交过几个女朋友,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像岳诗梁这样又成熟又那么漂亮的女生,连杜阿姨都认为他们是无比相配的一对,可是骆劭宁似乎仍然是无动于衷,那能让他喜欢的,得是怎么样的呢?
岳诗梁和戎霄走的时候,陆俜没搞明白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躲在房间的窗帘后边,看他们挽着手,姿态十分亲密地往小区外边走,直看到看不见为止。
白天睡过头过了觉,晚上,陆俜就睡不着,翻来覆去好长时间,迷迷糊糊中,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凭空炸响,让他唰地坐起了身。
戎霄是岳诗梁的未婚夫,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所以他会——且有资格——介怀岳诗梁传闻中的“前男友”。
那自己呢?
一直隐隐约约介意骆劭宁每个“女友”的自己,老是为骆劭宁的约会感到不高兴的自己,像戎霄一样偷偷关注骆劭宁和岳诗梁的交谈的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他背上的冷汗一下冒了出来。
整晚,陆俜一秒钟也没有睡着。
*
六点半,他立刻给杜观凌发消息,说“杜阿姨,我想搬回家住,反正白天施工的人在时,我也在学校,不碍什么事”。
杜观凌八点多才回,似乎对他那么早的联系感到了些不解,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主要是晚上不安全呀,露台的玻璃得换坚固的,没换完,你房间通外边的门还关不上。”
“我可以去一楼客房睡的。”
见陆俜态度这样坚决,杜观凌顿了顿,讲句“我问问物业那边”便挂断了,没一会儿复打过来,说,“还有三天就差不多能完成,等你周五回来吧?”
一周,倒也不算是长,而且陆俜也不敢一下子要求得太强硬,怕杜观凌有什么误会,毕竟现在她已经问:“俜俜,你哥在家吗?你把电话给他。”
陆俜犹豫几秒:“哥哥好像还没起。”
“行,我一会儿问他。”
陆俜感到她的话里隐藏着点质问意味,连忙道:“我就是认床睡不好。”
“你别帮他。阿姨这有点事,等下给你做主,有什么委屈就跟阿姨说。”
不知道杜观凌究竟讲了什么,吃午餐时,骆劭宁没什么表示,陆俜不敢总看他,偷偷瞟几眼,就低下脑袋,默默地拿勺子戳食物,没吃几口,自己端回了厨房。
阿姨接过盘子,一边分类垃圾一边问他:“劭宁心情不好啊?”
陆俜摇摇头说不知道,回了自己房间。
一点二十七分,陆俜隐约听见外边的门关上的动静,他朝楼下张望,发现是阿姨走了。
周日晚上她是不用来的。
发现自己对骆劭宁可能存在什么奇怪的感情之前,陆俜偶尔也会觉得和骆劭宁独处有些难,有些不自在,但从不会觉得不舒服,可现在,想到房子里只剩下骆劭宁和自己,陆俜忽然间,就开始心神不宁。
这心神不宁的阴云一直萦萦绕绕,在门被敲响时,骤然成了冬天罕见的急雨,兜头兜脸把陆俜浇了个透,令他说话都似怕冷般打颤。
“请、请进!”
骆劭宁没有进房间,倚在门边问:“怎么忽然想搬回家?”
虽然他也知道骆劭宁总会来问的,但真被问到,陆俜还是没法镇定,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无措地立在那儿,支吾了半天。
“有点休息不、不好,可能,可能还是一下子换地方,不习惯了。”
“是吗。”
“嗯、嗯……”
“上周问你,你说挺好的,住了一礼拜,忽然不习惯了?”骆劭宁语气平淡,“到底什么原因,一我也确实关心,二你也不能让我背黑锅吧。”
陆俜知道了,骆劭宁现在岂止是心情不好,恐怕可以算糟到不能更糟。
毕竟他真的很少说话说得这样不留余地。
即便他不那么咄咄逼人,陆俜也答不出什么好理由来,现在他讲得直白,陆俜就更紧张,扯着自己的羊绒衫袖子,干巴巴地站在桌边,心里五味杂陈:又是羞愧,又是委屈,甚至还混着些掰扯不清楚的怨恨。
这种没根没据、完全跟理智绝缘的怨恨湿哒哒地沿着神经从心往脑子攀,陆俜感觉它半途差点从眼睛里流出来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我就不想住在这儿,不行吗?我想回家,你管得着吗?”
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发生,骆劭宁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问:“真不要我管?”
那由陆俜刻意点燃的引线没引爆两人之间的气氛,反倒是将陆俜心头的无名火一下子砰地炸起来了。
“不要!”
“行。”骆劭宁笑了笑,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不过俜俜,你问问你自己,你敢不敢跟别人——哪怕是骆致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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