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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的陆偲瞬间又变成乌龟,彻底怂了。
其实这人是在开玩笑吧?别的不说,这种事哪可能是送到军事法庭上去的呢?
但即使明知如此,也足够把陆偲唬着了。
假如真把事情闹大,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好像都只是有弊无利。
可反过来,如果在这里他帮一个刚强暴过自己的人求情,单从道理上就太说不过去了吧?更何况……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干脆缄口沉默。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仿佛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最终打破这层僵持局面的,却不是这两个人,而是第三人。
那人就是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陆英捷。
看见房间里的情形,他一只脚已经跨进门内,另一只脚还滞留在门外。
那边的两人听到动静,同时转头看去。
整个房间里,空气停止流通大约三秒钟。
然后,陆偲别过头,云震依旧望着陆英捷,而陆英捷则重新迈脚,走了进来。他径自走到床边,把袋子里的药品一一拿出来。
先前他去找了一位熟识的老军医,后者对肌肉损伤类的情况很在行。他以“替朋友问问”的名义向老军医咨询,在老军医“尽在不言中”的眼神下,被灌输了许多养伤方面的建议,当然最好还是一开始就别让人家受伤啦,平日也要善加护理,就像在军事中养兵千日用于一时,不先养好又怎么能用好呢……(陆英捷:=_=b)
原本他还想着要不要打针,不过老军医说打针打多了也没什么好的,能吃药解决的就吃药吧。
于是他拎了一袋子的药回来,有内服药,也有外用药。
在他把药拿出的过程中,云震一直安静地看着他,连陆偲也忍不住朝他偷看了几眼。
全部的药都放到床头柜上之后,他把需要口服的药拣出一份,然后去倒了杯水回来,把药和水一同向陆偲递去,说:“吃药吧。”
“……”
陆偲现在的心情,大体上可以分成两边。
一边,他得知这人原来是买药去了,并没有毫不负责地丢下他跑掉,还算有点良知;
另一边,昨天才刚做出那种暴行的人,今天站在他面前,竟然显得这么若无其事,简直让他不知道是该好笑还是好气。或者说,是想起来可笑,看着又来气,尤其是看到那张脸,线条如同刀削般深刻硬朗,再配上那冷然的神色,看上去跟一尊雕像几乎没有区别。
——难道你都不会后悔吗?连愧疚都没有是吗?最最起码,你稍微表露出一点点忧虑紧张不会死吧?!
陆偲越想越生气,眼中熊熊的火苗仿佛能把整个空间里的氧气都点燃,但他并没有开口骂人,也没有动手打人,完全采取一种冷战术。
陆英捷也不催促,就这样举着手里的东西,默然如石地等待着。
忽然有只手伸出来捉住了水杯,手的主人并不是陆偲。
“如果你不想被他把杯子掀翻,还是让我来吧。”
听到这句话,陆英捷转头向云震看去,整张脸冷到极致,看起来真的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雕像,完全不似一个真人了。
云震回视着他,眼神沉着中透出劝解,又夹杂几分催促。
良久,陆英捷再次看向陆偲,后者已经不看他,扭开的侧脸显露出清楚明白的拒绝,就像是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拒绝到底。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放松,云震耐心等着,终于他把水杯完全放开了,云震便接过来,并把他手里的药也拿过来,对陆偲说:“来,吃药。”
陆偲犹豫了一下,仍旧没有回头,也不做声。
“傻孩子,不要怄气。”
云震耐心劝道,“你难道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闻言,陆偲终究被说动,转过脸,不好意思地瞄了云震一眼,在他的扶助之下稍稍撑起上身,把药吃了,再重新躺回去。
云震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顺手拿起一管药膏看了看,问陆英捷:“这药是用来涂的?”
陆英捷冰刻般的眉峰微微一动,缓慢点头。
“那……”
云震刚说出一个字,就被陆偲急急忙忙打断:“这个我自己来,让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你确定你可以?”云震问。
陆偲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开玩笑,不可以也要可以啊!如果让别人给他来,那他还不如直接被爆菊而死算了……
他的想法云震又何尝猜不到呢?
“好吧,那你自己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再告诉我。”
站了起来,视线投在陆英捷身上,说:“你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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