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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洲把目光移向林堂,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林堂被看的有些发怵。
倏而顾洲说:“谢谢你的茶,我好多了,现在不仅不难受,还很精神。”他没说慌,吐了一顿后已经不烧胃了。
“啊,那就好,早点休息吧,现在都快两点了。”
说完他爬上自己的那张床,关上灯,准备睡觉。
“林堂……林堂……”
不知过了多久,林堂半梦半醒间听到顾洲在叫他,声音清晰急切,既有种飘渺疏远之感,又仿佛就在耳畔呼唤,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还真不是梦,刚才顾洲又叫他名字了。
林堂咕哝道:“不睡吗,都快天亮了。”
“我不困,和我说说话吧,我现在特想说话。”
林堂实在太困了,想答应,可总觉得下一刻自己又要睡过去了,但是听顾洲的语气好像很认真,这难得的机会他不想放过,于是强打精神,狠狠掐着自己大腿,疼的他龇牙咧嘴。
顾洲在得到应允后兴致大好,首先感谢了林堂晚上在酒桌上帮自己挡酒的壮举,并觉得瘦弱的林堂竟然胆子那么大和前辈硬碰硬太厉害了。
这是顾洲第一次感谢自己、夸奖自己,林堂听了后心里暖呼呼的,也更有精神了,他礼貌的回应说任是谁都会那么做的。
接着顾洲又回忆起了高中入学时初次见林堂的时候,他说那时候第一眼看到林堂,觉得这个人太瘦了,瘦得像营养不良似的,还好高考之后胖了许多。
林堂诧异顾洲居然一开始就注意到自己了,忙问除了瘦还有其他印象吗。
顾洲瞪大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就说应该是有些同情的吧,林堂自开学没多久就被学生欺负,也没人帮助,还总是一副要哭了的委屈模样,让人很是心疼,每次见到林堂伤痕累累的模样,他都有种想要去拯救他的冲动,但那只是冲动,不可能实施的,因为他比林堂还胆小。
林堂对顾洲的客套话心里是不相信的,因为高一每一次的观察顾洲,他都没有从顾洲的脸上找到除了冷漠外的其他情感,不过他想到顾洲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啊,真好。
“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很讨厌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刺激,他现在太有抒发欲了。
顾洲说着说着,突然说起了自己家的事情,那张自言自语的语气,林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洲说,他们家原先很普通很幸福,可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就因为意外去世了,母亲独自一人抚养他长大,同时还要照顾患糖尿病的奶奶,很辛苦,后来有个大老板娶了他母亲,他曾听奶奶私下和自己抱怨过那个大老板曾说他母亲的老情人,后来分了后才嫁给他父亲的。
大老板很有钱,不仅给母亲优渥的生活,还给他买高档衣服鞋子,把他送去贵族学校,看上去他的新家庭很幸福,可是只有他知道,那些都是假象。
结婚后,继父和母亲总是吵架,越往后对家庭的态度越差,甚至常常家暴他母亲,是他的母亲一直隐忍着不说,顾洲知道母亲一定是因为自己才不想离婚的,离婚后的话,没有钱的她不仅给不了顾洲学习生活上的保障,还没钱给奶奶付医药费。
顾洲自经历了继父的喜怒无常的脾气,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得罪了他,招的母亲被暴打,所以他也不敢反抗。
他们每个人都在忍耐,就和高中一直忍耐校园暴力的林堂一样,可是直到有一天,顾洲发现早就习惯忍耐、也打定主意确认只会忍耐的林堂竟然爆发了。
看似很笨,瘦瘦小小的林堂竟然能做到虚与委蛇,暗地里拍照录音留证据的壮举。
这是顾洲哪怕代入自己也不敢想的事情。
那一次的批评大会对其他人看来只是一场警醒校园暴力的案例,但对顾洲来说,那个唯唯诺诺、瘦小的林堂用亲身实践来向顾洲证明反抗也不一定全是可怕的结果。
常年校园暴力的那帮学生家庭背景都很深,不仅是学生,连老师都忌惮几分,可林堂敢闹,他把事情捅大了,恨不得让全世界欣赏自己的壮举,颇有上世纪革命的色彩。
顾洲被震撼了,从那时候起,他对林堂的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尽管他们从未说过话。
在那件事后,顾洲终于鼓足了勇气,不仅及时制止继父对母亲的家庭暴力,还用拳头把他揍倒在地。
母亲起先气疯了,顾洲当时满脑子都是林堂的壮举,他坚持鼓励母亲去和渣男离婚。
那个时候是高三下学期,他的人生里极为重要的时刻,他的母亲本想拖一拖,等顾洲高考完再说,谁知顾洲态度坚决。
最终在高考之前,他的母亲和渣男离婚了。
离婚后,母亲找到了房子、工作,重新和奶奶、他一起住在一起,虽然不富裕,但是很快乐。
“这一切都要谢谢你,林堂。”
林堂很震撼,原来顾洲一开始说的怜悯自己、想帮自己是真的,原来顾洲的人生也充满了挣扎,自己那时候一心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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