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枝间清响风惊雪忆得东林夜宿年(2 / 3)
着他。
这艘画舫上,公子确然不少,美女也挺多,要不随便给他找一个?不成,那就不是命定的了。唉,完了完了,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人,对苏长夜的画作赞不绝口的那个人?
诶,他脑子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惊雪,你带我来这里做——”
话音未落,忽见惊雪双袖往空中一抛,他心爱的、未竞的画作,便如只断线的风筝,在空中挣扎了一番,向地面的无数只脚坠去。
“你!!”苏长夜猛地揪住他手臂,将惊雪拧得生疼,前者目光却紧紧盯在那幅画上,不管人潮汹涌地向坠落处扑去——
皆大欢喜。
他命定的意中人,捡了那幅画。
二人对视的一刹那,电光火石,情愫乍起。
那位公子生得极为标致,比之远山芙蓉、无暇美玉,也绝不逊色。苏长夜这家伙虽不讨喜,相貌却也长得不错,同沈落衡一般的冷淡面相,只是多了几分刻薄,少了几分清淡。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锐冷如凿,倒也合适。
惊雪颇为满意,想着这下总算轮不到我受苦啦。
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好像被人偷去了一点,莫名空落落的。
他听见那位美公子道:“在下云无忧。”连音色都如清泉,涓涓地落下凡尘,流淌在二人的心间。
云苏潘葛,奚范彭郎。
惊雪背了遍百家姓,连姓都是连在一块儿的,真乃宿缘,宿缘!
自从那日,苏长夜便如鬼迷心窍般换了个人,整日茶饭不思,动不动就要收拾东西去寻云无忧共度良宵。这家伙认起真来还蛮有趣,惊雪倒也被他诚挚的模样给打动了,每次陪着他想点子。
既是情劫,自然坎坷。只因为这云无忧家世贫寒,除去一张空有的好皮囊,简直与苏长夜云泥之别,苏家人见云无忧长相艳美,认为其不怀好意,视为尘垢粃糠,不让苏长夜与之常来往。
春闱将至,苏长夜却无意读书,满心的念头都放在了云无忧身上;惊雪为促进二人感情进展,只得千方百计助他二人私会,如此日来夜往,两人愈发打得火热,夜夜笙歌,自不必说。
事情一直往着顺利的方向进展,包括祸端。
欢尽之时,云无忧总会缠着苏长夜问东问西,看似无意,实则暗藏私心。
苏长夜每次都极为单纯地答个彻底,让他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活像牵线木偶般,全然没了往日高傲自矜的风度,惊雪看着,有些心酸。
云无忧只是个化名。他父亲实是被苏家斗得败落自尽的政敌,两家有着血海深仇。按照原本的进展,云无忧接近苏长夜,不过是为了结识纨绔、窃取原本属于苏长夜的功名,平步青云、报仇雪恨。苏长夜此世实是命运多舛,情劫、生离劫、财劫一世历尽,极盛极衰。
蓝玉与萧越霜曾历过的苦难与此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难道真要看着他痛不欲生、寻死觅活?
苏长夜这人,其实也不是彻底地坏。
惊雪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嘴馋。苏府夫人亲手做的怀香酥堪称一绝,那日他偷偷跑去夫人房中寻糕点吃,不料闹了点动静,夫人闯进来,他一心急,化作原形——他原是一只雪白漂亮的三尾狐,被几人牢牢困住,关了起来。
府中上下皆说要将他宰了送给道士,夫人十分惊恐,说此乃邪兽千万留不得。惊雪白她一眼,什么邪兽,本神可是只有着千年修行的仙狐!
惟有苏长夜护住了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态度将他抱起来,揽在怀里:“娘,这只小东西很是可怜,不如还是放生了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像初春融化的冰湖水,轻轻地、轻轻地落在自己身上。
惊雪原本炸了一圈的毛,在一瞬间全顺了下来。
春闱将至,他忽然有些心软。
他按捺不住,终于在苏长夜再一次向他求助时袒露:“那个云公子……公子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这样的劝说他已进行了无数次,每次苏长夜都只当笑话听听。
不过这次,苏长夜略诧异地抬了抬眉,轻笑道:“你又在说什么笑?”
自苏长夜陷入情网,他们之间的僵硬关系也化解了不少,偶尔还说说笑话。
惊雪屏气凝神,郑重道:“小的没与公子说笑,那个云无忧,接近不得。”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又要明哲保身,又要防止命枢星君发现,这真的太难了。
苏长夜果然瞬间冷了眉眼,室内瞬间像回到严寒酷冬一般,连语气都结了冰:“惊雪,我当你是自己人才求你数次,没想到你也如此迂腐麻木、愚昧无情?”
自己人?惊雪反复在心底琢磨这话的意思。
“麻木的恐怕不是小的,那个云无忧几次三番问东问西,这次又要你助他舞弊,这——”
“你偷听了?”
惊雪猛然抬眼,他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所以那些……你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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