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的人捅到了书辰里父亲书秉道那去。
关键还是在宴会上说漏了嘴,气得书父酒都没喝完,拂袖离去,回来就找书辰里。
书辰里书背到一半,就给闯门的许二管家气势汹汹推着肩膀推出了屋,一到院里,乌压压的人,阿旦跪在地上,不知挨了谁的一巴掌,五个青红的手指印赫然印在脸颊上。
阿旦是书辰里的贴身人,自己都没舍得打过,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打阿旦。
刚要发火,书辰里老父亲一挥鞭子,书辰里也跪下了,就跪在阿旦旁边,两人鹌鹑似的埋着脑袋。
归根结底,阿旦只是下人,做事首要的就是听从主子的意思,既被抓包了,也没有再否认的必要,书辰里把事儿全揽在了自个儿头上,就连阿旦,也说是他逼着去的。
阿旦泪眼婆娑,张嘴叫了声“少爷”。
书辰里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挺直脊背,倒在关键时刻,敢硬着头皮迎难而上,展露出些许柳家风骨。
“你去逛了云湘楼,还是好几次?”
书父怒不可遏,一问就是一鞭子,书辰里身形晃了晃,就像被逼到悬崖顶上的人,万丈深渊就在脚尖下,风吹得他袖鼓猎猎,摇摇欲坠。
退一步,那就全完了,也不知哪处借来的信念与坚韧,支在书小少爷软弱的脊梁骨上,他一分都不愿服软,咬牙认了。
“不知检点的东西!书都读到狗脑子里去了,净学着那些没用的东西逛花楼了!”
一骂也是一鞭子,三两鞭下来,书辰里本就红的衣裳更红了。
老爷震怒,书府上下谁也不敢妄动,书辰里冷汗涔涔,强撑口气,背上疼得早已没了知觉,他耳鸣嗡嗡,听不清周遭声响,只知自己流了血,因为父亲鞭子上有血色,看着渗人异常。
“前些日问你母亲要的钱,也都花去那了?”
明知故问,书辰里没回父亲的话,喉间血腥似沙子一样刮着他的嗓子眼,他怕一开口,哇的吐出一滩血,那就不好看了。
书小少爷只知忍耐,殊不知自己的沉默宛若变相的默认,他抬眼,瞧不清父亲的神色,想来也不会很和蔼,他默默垂下脑袋,疲惫的,虚弱的,头跟针搅一样痛。
鞭子没抽到阿旦身上,但带起的鞭风刮到了阿旦睫毛上,他是真的害怕了,小小的身体在刹那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哭的嗓门前所未有的大,嚎叫起来想必十里八街的街坊都能听见。
很吵,书辰里都想挪膝盖跪远些,或是找个人用馒头死死堵上阿旦这张嘎嘎扰民的公鸭嘴。
他涣散的想,自己怕是得好久见不着秦沐时了,若是命中不幸,他书辰里就此瘫了,也不知道秦公子乐不乐意来府上探望他一眼。
“你是哑巴不成,问你话呢。”
书辰里张张嘴,铁锈味顶到舌尖,他瞥见院角飞奔来的罗裙,是恼怒的母亲,牛管家一时都没跑上她。
母亲也来打他了吗?书辰里模模糊糊揣测。
眼见着儿子半死不活的跪在地上,柳夫人脚根子都吓软了,得亏老牛扶着她,她才不至瘫软在地。
打,打成这残样还不如索性打打死的好。
愤怒的柳夫人一把夺下书秉道的鞭子,破口大骂:“你是疯了不成?!”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书秉道不甘示弱,胡子吹上天。
“这儿子也有你的半份。”
女人的嗓音本就比男人细高,柳夫人又是兵家飒爽忠烈的性子,纵然跑歪了步摇,也丝毫不减其威慑,叉腰怒视的模样竟比官场混迹、位高权重的郡守书秉道气势硬高出了大半截:“哪个男子没逛过花楼,哪个男子能做到无欲无求,怎的旁的男子都能逛,就我儿不行?!”
后面半句话是阿旦转述,昏过去的书辰里自是没听见,他觉得阿旦添油加醋太多,说的不太可信,但阿旦坚持那日晚柳夫人就是这般义正言辞,拒不退让,直接堵得书父一口气没顺上来,回房吃了好些乌金养生补气丸。
书辰里幸灾乐祸的笑,一笑,就扯到背上的伤,他嘴角抽搐,闷闷的,是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些欲哭无泪。
阿旦数他一共挨了十条鞭子,书辰里感觉不止,他整个背都是痛的,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医师来洒个药粉,若不是阿旦在一侧瞧着,书小少爷能痛得当场惊呼。
他熬出一头虚汗,几近昏厥才堪堪将这堪比鬼门关的苦楚强撑过去。
书辰里分明是想落泪的,但有人哭在了他前头,两人抱作一团哭,哀天愁地的未免太不像话了些。
书小少爷的泪珠子没出眶,硬又在阿旦的激情哭嚎中给收了回去,他虚弱开口:“少爷我还没死呢。”
阿旦噎了一下,哭一半被人打断是件很让人找不到状态的事,他抹抹眼角,抽抽搭搭:“少爷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阿旦以下犯上是常有的事,书小少爷这会儿品出些自己会否对他过于纵容的意味来,毕竟他实在没力气张口同阿旦打趣争辩。
阿旦眼睛红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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