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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春梦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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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不过是为了报仇才会接近我爸爸。

一个延续了两辈子的仇恨。

2.

上辈子我死在2035年的6月15日。我的生日变成了我的忌日。董彻和罗冉叫我去迎宾路的寿司店给我过生日。我在必经的丁字路口等红灯。

红色的led小人下的读秒器还剩下五秒钟,机动车驾驶道上没有车子驶过,连公交专用车道上的那辆404路电动公交都安稳地停着。

很多人都抢了这几秒的红灯。我也跟着人流一块往前,离开安全岛走了,没必要在乎这五秒钟,没人会在乎。

结果我就被躲在公交车之后的一辆小电驴撞倒了。

这个事儿我和小电驴都有责任。我抢了红灯,他没走绿道,我们两个的视野被这辆堪称万恶之源的公交车挡得严严实实。

他立刻下车把我扶起来。看到我的脸时他很惊讶:“小清?你…你是常清吗?”

我掸了掸左半边身上和单肩背包上的土,抬手指着他的脸,“你是…”我揉眼睛苦思冥想翻找脑海里能和肇事司机的脸对上号儿的人,然后想起来,操,这不是我爹吗!

确切的说,是继父。

“那个化工学院的娄岁欢,啊,娄岁欢教授,对吧?”

路边上有不少好事者看着我俩。他面带尴尬,明明是我被撞倒,可他的脸却青白色,一直问我有没有感觉哪里疼,需不需要去医院。我一一回绝,看他想跟我说起我妈的事儿,我摆摆手走了,小声留下一句话,“娄老师,你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

3.

当天晚上,我死在睡梦中。

脾脏破裂。

被我爸撞倒时,我的脾脏就被撞破了一个口子,但我身体素质确实行,没感觉,只是两瓣肋骨排的小窝处有点疼,我以为那是岔气了。

睡眠时的人意识不到自己是活着的。所以我没有太痛苦,而且死之前我还做了个美轮美奂的淫梦。

4.

梦里,董彻和罗冉为我庆生,说为我的生日准备了节目。他和罗冉一起脱掉裤子,用69的sex position互相给对方吹箫。

他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爱的受。我看着他们玉体横陈交叠,仙白和蜜色的四肢混乱地勾错摩擦,互相亲吻对方阳具,舌尖搔刮涌出蛋清一样前列腺液的马眼的画面,觉得自己像一个淫乱的皇帝,欣赏自己最宠爱的贵妃们秽乱宫闱。

不过我只能自己撸管。

我们三人同时射精,而且身体都在进入高潮不应期的第一秒钟发生了不可逆物理变化:罗冉从床单里摸出一把尖刀抹开自己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喷溅了整床,董彻突然间隐形。

而我,则开始呼吸困难,两眼空空。

5.

我就此坠入安静的死亡里。

这一次什么都没了。没了,就是空白,就是不存在,就是虚无,就是你感觉不到空白与否,存不存在,是否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又突然回到了现实世界。但那是我灵魂的意识。

我变得像空气,背后长出翅膀腾空飞起,看到自己在床上的尸体。

我居然他妈死了。

人死屌朝上,掀开被子,我的肉身已经断气,但还是勃起着,而且内裤护裆上沾着前列腺液,如果我能多活半分钟,说不定就梦遗出精液了。

我死在淫性大发之中。死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一条CK的白色内裤,是董彻给我买的。

6.

我目睹了我死后一周发生的事。我妈为我开了一场隆重的追悼会,声势浩大到如果不看追悼会标题,路人大概会觉得这是婚庆宴会。她引过来几十家娱乐新闻的媒体挨个接受采访,被采访时的演技简直炸裂,哭得梨花带雨,对着排成排的话筒和镁光灯分享她编撰的故事,把原本是人渣的我美化成一个特立独行,锐意进取的良好少年。

我妈在演技这一块,我是真的服气,难怪去年拿了白玉兰奖,这个含金量我是认的。

顺带着在镜头前弯弯腰,假装走光地秀出她的36D巨乳乳沟,在每场采访最后都要画蛇添足地解释我的死是个意外,你们这群无良媒体不要乱报道了!我儿子不是你们传的同性恋!你们等着收我的律师函吧!

女星陈爽之子因车祸致死的新闻登上热搜,一直挂在文娱榜第一名仿佛再也不会被降下去。连带的还有夸赞她年近不惑却依然有魔鬼身材的热搜。夸赞她采访时声泪并茂的热搜。夸赞她为了儿子性取向清誉可以牺牲镜头前的淑女形象的热搜。

这些热搜是我妈的团队买的,就一直这么挂着,因为我妈的新戏要上映了,就指望这个炒一波滔天热度。

网上的讨论铺天盖地。有些人人云亦云地在我妈的微博下面刷屏“姐姐节哀顺变”,另外有不少营销号写我和我妈的关系,天涯里那些已经被盘得包浆的古早老料又被翻出来。

大概是讲,我是我妈的私生子;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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