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春楼(上)(1 / 2)
次日一早,周管家便去向二位仙长问安,结果却见特意为傅胤舟准备的房内的被褥整齐,毫无人息,显然对方昨夜并未来此。他以为傅胤舟出了事,便匆忙跑去苏冠容那儿询问。
和傅胤舟一样,苏冠容亦是彻夜未眠,但他却不是去外面吹冷风了,而是在房里连夜将那本《贺王朝本纪》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几乎是将每个字都印在脑子里才肯罢休。
“苏仙长,大事不好了!”周管家着急忙慌的推门而入,大呼不妙:“傅仙长他,他一夜未归,难不成是被那妖魔蛊惑出事了?”
苏冠容这会儿正掬了捧水扑在脸上,闻言抬起头来,清水顺着他的眉睫往下滑落,流至腮边下颔,他想了想昨日傅胤舟气呼呼的离开房间的模样,慢悠悠道:“没事,他回来过一趟,只是后来又出去了。”
周管家见他不急不乱的样子,也稍稍冷静下来,等到苏冠容用丝帕将脸上的水都擦拭干净了,才又小心问道:“那傅仙长昨日可探出什么来了?”
苏冠容道:“他没说,不过等他回来再问也不急。”
周管家的心又提起来:“那傅仙长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冠容朝周管家后方一抬下巴,语带笑意:“现在不就回来了。”
周管家回过头,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亦是换了身白衣,长发以玉冠束起,眉眼透出恣意的少年意气。
许是花了大半个晚上做足了内心调节,这会儿再看到苏冠容的傅胤舟已不像昨夜那般慌张,但他也没多看对方,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用以记录的玉符,输入法力后便从上方冒出一个光点组成的地图,正是倚春楼。他手指点了几处,都是在倚春楼偏后方的位置的房间,分析道:“这几个房间嫌疑最大。”
苏冠容突然问道:“倚春楼白日里也开张迎客吗?”
周管家道:“倚春楼只在晚上营业。”
苏冠容提议道:“那我们晚上再去一次,不过这回就不用偷偷去了,可以装成客人的样子,也好打掩护。”
傅胤舟闻言,当即一愣,下意识便要拒绝这个主意,可他毕竟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加上现在解决魅魔更为要紧,只能暂压下心中那股别扭感,点头默认。
这之后二人便暂时分开,各做准备,直至戍时才又在城外会面。
此时苏冠容又换了套衣服,也不知他从哪儿学到的打扮,一身月白色华服,束着时下世家公子们最流行的发式,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把折扇。也亏得现在是春夏交接之时,若是再早几个月,天气严寒,他手里这把扇子怕是毫无用武之地。
傅胤舟走近了些,竟还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胭脂味,盖住了他本就清浅的气息。他双眉一拧,语气不善:“你怎么这副打扮?”
苏冠容却一展折扇,掩住了半张精致的脸,露出的眉眼间竟透出几分脉脉情意:“我还想问师兄你呢,不是说要准备吗,你这副样子可一点都不像要去倚春楼做客。”
傅胤舟:“……”
周管家在后面眼见二人气氛不对,忙出声道:“是我不好,不该让苏仙长这般打扮。”
其实这都是苏冠容提的建议,周管家只是照做罢了。但此时他若将真话说出来了,恐怕两人今晚是要耗在这里了,所以他只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力求二人尽快出发。
傅胤舟闻言,也不再多说,先行上了马车,苏冠容紧跟其后,待车厢帘子落下,前面的车夫一甩马鞭,驾车往城外倚春楼驶去。
一路相顾无言。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车厢外渐渐能听到丝竹之声,伴随着男女之间的欢声笑语,马车也随即停下,苏冠容先一步撩开帘子,比他身上浓了好几倍的胭脂味道从外面传进来,傅胤舟昨夜已经领教过一回,现在再闻还是不习惯,一张俊雅至极的脸板的跟个木头似的。
门外揽客的老鸨见到马车,忙迎了上来,随后便看到苏冠容先从车上下来,她晃了晃神,又看向后面那人,眼底透出几分赞叹。
时下男风盛行,她楼中自不例外,也养了许多美貌少年,但那都是些只会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而像傅胤舟这般气质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想来也是,她这儿是风月场所,再硬的骨头进来了也得服软,又怎么能养的出这种样貌和风骨皆为上品的人呢。
她摆开笑脸迎了上去,保养的如嫩葱般的手柔弱无骨的搭在傅胤舟胸膛,娇声道:“这位公子是第一回来吧,可真是面生呢。”
走在前面并精心打扮的苏冠容:“……”
走在后面且避之唯恐不及的傅胤舟:“……”
……
二人进了楼上房间,各自坐下,趁着楼中姑娘还未进来,连着吃了几次瘪的傅胤舟终于占了回上风,他把玩着从苏冠容那儿拿来的折扇,笑意粲然:“那老鸨可真不长眼,浪费了师弟这一天的准备。”
苏冠容没好气道:“既然师兄如此受欢迎,那等会儿这里的姑娘们来了,可都要师兄一人应付了。”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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