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1 / 2)
那名游方术士收钱办事,不仅为二人指明了方向,连目标都说的清清楚楚。
“今年五月十六,极天门百年一次的山门会打开,他们是当今修真界第一门派,门内二十三峰,听说各有本领,若是想多学一些本事,去那儿拜师是最好不过的了。”
沈管事连连躬身道谢,却在下一回抬头时发现那名游方术士不见了身影,甚至连他先前摆在二人面前的写着算命的台子也消失不见。主仆二人站在空落落的街角,面前只有一堵破旧的墙面。
饶是冷静惯了的虞少卿也终于露出几分错愕的神情,与沈管事面面相觑,心中明了自己这回确实是遇到了高人。
……
是夜,苏冠容与虞少卿睡在房里唯一的床上,而沈管事则睡在那张贴墙摆着的窄榻上。他原是想让苏冠容与自己一起挤一挤的,但那张窄榻光容纳他一人已是极限,根本塞不进另一个十岁的男孩,哪怕对方已经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骨瘦如柴。
再者,他也不敢与自家少爷挤在床上,最终还是让两个小孩一起睡了床。
但他趁虞少卿沐浴时拉着苏冠容耳提面命,叮嘱他睡觉时要安静,不许乱动。苏冠容乖乖点头,一一都应下了,这才从沈管事手里逃了出来。
但到了晚上,沈管事将烛火一灭,不过片刻便发出了震天响的酣声。即便之前十年苏冠容跟着先前的兄姐同睡一张床时也未曾听过这般猛烈的动静,于是忍不住翻了个身,正好撞见同样没睡的虞少卿。
男孩漆黑的眼睛幽深平静,苏冠容一时间竟愣住了,好一会才压低了声音问:“沈管事……一直如此么?”
虞少卿点了点头。
苏冠容又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跟沈管事说呢?”以沈管事对虞家的忠心,即便自己整夜不睡,也决计不会打扰这位少爷的休息。
虞少卿却道:“沈管事年岁已大,白日里又要奔波劳累,晚上需要好好休养。”加上这一路上二人都是如此,他也有些习惯了。
苏冠容见他神色平静,有种超乎同龄人的成熟,料想灭门一事对他内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逼迫他这样一个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于是心中难免有些触动,加上虞少卿是他攻略对象,而前期关键词又是陪伴关怀,便朝虞少卿伸出手去,将他耳朵捂住。
露在外面的耳朵触之微凉,但很快就被苏冠容的掌心捂热了,他朝对自己举动不解其意的虞少卿笑了笑:“这样就听不到沈管事的声音啦。”
其实手掌能隔绝的鼾声实在有限,而且苏冠容只是拿手虚掩着耳朵而已。可不知为何,虞少卿竟觉得自己真的听不到沈管事那如雷鸣滚滚的鼾声了,唯有覆在耳朵上的温热触感无比真实,甚至隐约能听到苏冠容血液流动的声音。
在对方的注视下,他慢慢闭上眼睛,不多久便真的沉沉睡去。
见他如此,苏冠容也安心了,他并未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就着这样侧躺的姿势与虞少卿紧靠在一起,也睡着了。
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沈管事第一个醒来,他首先朝床上看了眼,只见两个昨日才刚认识的男孩不知为何竟亲密的贴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
他原是想在虞少卿醒来前把苏冠容叫起来和自己一道准备伺候的,可床上二人此刻的状况却让他为难,虞少卿向来睡的浅,自己动作大一些便容易把人弄醒了。此刻二人紧挨在一起,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只把苏冠容一人叫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自己先收拾好了,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吩咐客栈小二准备早上的吃食。
虞家虽被灭门,但沈管事心中对二人的身份地位的认知却不曾变,虽说在外为了掩盖虞少卿身份所以互称叔侄,不过对内相处时还是处处伺候得当。
小二将准备好的三碗热粥和几碟小菜放在食盒里,顺口问了句:“客官,你们先前押在账上的房钱已经扣完了,后面是要继续住呢,还是准备收拾一下退房?”
沈管事身上带着的是他多年攒下的家底,还有部分虞家老爷所赠的金银玉石,以褒奖他忠心不二。按说这些银子足够他们这一路上衣食无忧,不过沈管事毕竟处世多年,阅历丰富,虽不知这些金银俗物在仙门中是否有用,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多留了些下来,以备后面不时之需。
他心中计算一番,现在是三月中旬,而他们离极天门还有近两千里地,照理来说若是日夜兼程,那约莫一个多月就能赶到那里。但少爷身子娇贵,现在又多了个身子瞧上去那般瘦弱的孩子,恐怕未必能如他所愿。
沈管事思虑过后,又问起小二:“这附近可有什么租赁马车的地方?”
小二眼珠子转了一圈,瞧着四下无人,凑过去小声道:“有是有,不过……”他语气露出几分为难。
古时马匹珍贵,通常只有富商巨贾家中还有地方养着以供平日外出,另外便是一些官用的驿站,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连见都见不到,更何况是租赁。
但沈管事是何等的人精,既然小二如此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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