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晴方觉夏已深(2 / 2)
「Fenrir超出了我们所有的幻想,他的自我意识和精神操控距离都强大得可怕,尤其是自我修复能力,他的力量源头不应也不必从Devin汲取,他从休眠状态中复苏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或许应该终止计划,这脱离宇宙自然的造物太远,终将受到惩罚……」
「今天在水池边发现了一张素描画。我知道是Devin画的Fenrir,他们关系一直如愿地很融洽。但这是怎么回事?那幅画明明是放在试验台上,怎么会出现在他处?Devin没有动过,那他…Fenrir难道一直可以离开培养舱行动的吗?我不敢想象了,我会不顾一切叫停整个‘豹变’项目,否则我们每个人都会被Fenrir报复杀死。我们才是他的掌中物……他在对我们做实验,他是恶作剧!我不能待在这里,不知道哪一天会是生关死劫!」
恶作剧?
季天蓼联想起小时候的经历,好像的确有实验人员抱怨过,记录本上总会出现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涂画,不知道是谁在捣乱。
果然,这本也不例外,从中页中掉出来了Fenrir的素描像。季天蓼不敢相信,这的的确确是多年前自己亲手描绘的那一张。
配着上面有数行漂亮的诺尔斯语,这是一首古罗马的颂歌,用里尔琴或基萨拉琴自弹自唱。
「往叮当作响的杯底,
往浓烈的葡萄酒里,
扔进我们山盟海誓的戒指吧!
你,神圣的太阳,燃烧吧!
在明亮的朝霞升起时,
这圣像前的蜡烛已苍白暗淡,
就像在不朽的智慧的太阳面前,
那虚假的说教会悄然熄灭一样。
啊,太阳万岁!黑暗就要消退!」
「而你问我今身在何处?」
读到了这倒数第二句,那种心神的剧烈震颤,让季天蓼仿佛听见了歌韵的急流直泻,和声的绝妙境界。他的心跟着风吹,风吹……
是因为这音调的震撼人心的伟力吗?它让云霾后那点子太阳显露,早春映亮的晨光飞破窗幔,铺洒在身边人的眼帘上。
幽馥的虔诚在无声里布漫,那些寒夜里积在心间、每一瓣静处的月明都亮了,最后一行诗文在光明下舒伸。
「天在至高处,海在至深处……我就在那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