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招来露砌魂(1 / 1)
正在腹诽人家坏话的时候,正主从天而降。
季天蓼尴尬而不失礼貌笑了笑:“…好久不见,你,有什么事吗?”
“吃晚饭了吗,蓼蓼。”封聿笑着看他。
季天蓼规避风险意识很强,说到底他还是没相信对方的真心,其次他讨厌麻烦,而封聿一定不简单。所以他总是摇摆不定,不是因为天性就这般反复无常的怪脾气。
大脑左半边是盛启泽,右半边是汪琪,一朝被蛇咬惊弓之鸟谈虎色变,让封聿看上去就没法像个好东西。此时此刻季天蓼理智在线,说的就是:“吃过了不用破费,我回家还要加班。”
还要预防他接着说什么计划,季天蓼马上聪明地补充:“去哪都不去。”
没留任何余地的回答,可这似乎并没让对方感到一点窘迫。
封聿近了一些,夜灯在他的鼻梁一侧投下一道斜斜的阴影,嗓音像是会歌咏爱情的丁香烈酒,这种艺术当年迷住过腓特烈大帝的长笛:“那我想你了,要怎么办。”
季天蓼的脸一瞬间就不争气地热了,那种炙灼的口吻,让他感觉下一秒就会卷入一场危险的拥吻中。这是公司楼下,而他却会因为对方太过迷人无法抵挡,当众傻乎乎地卖弄风情。
“…我管你。”季天蓼偏过头,尽量不去看他的脸。如果突然咬住下嘴唇,这个信号说明季天蓼耐不住了。
过路人都对这边点头致礼,季总好季总再见的,而封聿这样一个发光体杵在这,他们的语气不免多了一些暧昧,可能还有含混着雀跃。
季天蓼这人大事讲原则,小事讲风度,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体面大大地受损害,优雅地迈着修长的小腿,决心头也不回走了。
但身后竟然没有脚步声。
但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想你了怎么办,那个男人根本没讲几句话,怎么每个字都那么要命?坐到车里,钻牛角尖想了一会,现在回去找岂不输更大面,最后微信下通知:“不走晚高峰了。”
这话术有讲究的,婉言相告,被拒绝也不尴尬,末尾的了字让语气舒缓不少,句号则为了显示冷静。
封聿回复:你累了,开我的车吧。在2号地下停车场。
岂有此理?这什么意思?还让他亲自过去找他?季天蓼后槽牙咬住了,这个脸面如何也拉不下来,但魔音绕耳又开始,是那句动人的情话钻进了他的心,会支配他的头脑。
车门还是打开了。
索性封聿已经过来找他,还替他披上一件厚衣服。
但这遏制不了季天蓼火山爆发,具体形式体现为找茬:“我说了吃过饭了,看电影更不行,你别拿老三套敷衍我这就是我为什么从来不约会的原因就很无聊啊…还有你这叫约人吗浪漫懂不懂花都没有你…”
有个下属擦肩路过,季天蓼没发现,人家可能也没认出来他,毕竟谁见过威严的上司这副模样,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又是谁?
可他话音还没落,就听见车后盖缓缓打开的声音。
是,一后备箱的玫瑰是花不了多少钱,但那万红丛之中还躺着一个大礼物袋,袋子上还有一辆马车呢?
世界上没有omega不喜欢花和礼物,季天蓼也不例外。虽然绝不足以融化他的心,但的确堵住了他的嘴,望着窗外看那些封冻的人行道,风缓缓定,春快到了,雪是该化了。
“想什么呢,蓼蓼。”封聿一手转着方向盘,“想泡温泉还是热气球。”
季天蓼大脑负荷到了极限,只用做选择题可太棒了,不动脑子就问:“热气球上面有座吗?”下班实在不想动了。
封聿听笑了,还是说:“我让他们安排一下。”
即便忙了一天,季天蓼一身行头都还很严整,但是今天风大,栗色的头发偏分在一侧,一簇软发落了下来。封聿抬手替他卷到耳后,说着:“或者你坐我身上。”
季天蓼马上把他的手打掉,可是脾气没继续发下去。他一想两个人什么无耻勾当也干过了,再计较这几句荤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得很,抱着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消极态度,就持续装聋。
但被他这么一说,画面感挥之不去。季天蓼只能选温泉,他没看见封聿笑得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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