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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的电话给他的秘书打电话,他劳烦那位玛格丽特小姐去卡蒂纳大街上帮他买套小码的男士成衣西装回来,另外,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如果有人来找请她统统回复他有会议不能接待。
“你来的时候正好,我正烦着呢。”
莱昂把他搂进怀里,他想要跟他在办公室里偷情,在殖民总督府的这间肃穆的办公室里迅速又快活地恩爱一下。他同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莱昂的怀抱更美好安全的地方了,莱昂不知道让他一个人走在西贡上城区的大街上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他迫不及待地脱掉身上那身令他窘迫不堪的西装,赤裸着钻进莱昂的怀里。
下次再来总督府,可别穿西装了。莱昂说,还是本地服装更适合你。
他跟莱昂道歉,他一定是脑子发昏了才穿了西装来。他捧着莱昂的脸去亲他,接吻的时候他还留心有没有弄乱莱昂的头发。莱昂问他,射在里面有没有关系?我待会儿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愉快地回答法国情人这样的问题不必来问他的意见,想怎样干就怎样干好了。
做爱的时候,他抚摸着莱昂的胸膛,那个生着茂盛淡栗色胸毛的肌肉坚硬的胸膛,还有莱昂同样发达强健的肩膀和手臂,又想起一个小时前他穿在身上的那套西装,莱昂的西装。那是件品质很好的西装,高档货,并不可笑,相反那是很高雅的一件衣服,可笑的是穿在里面的那个人,那个矮小的安南人。莱昂就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可笑,哪怕他穿着越南式长衫他也是体面的,因为有他的蓝眼珠和白皮肤在,他就永远不会显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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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姐打断了他们,她给他们送来两个包装好的商品盒。
那位玛格丽特小姐还去百货公司给安南佣人买了双新皮鞋,因为莱昂注意阮光脚穿凉鞋来的。皮鞋买大了,不过没关系,他等会儿坐莱昂的蓝旗亚回家,不用走的了。
玛格丽特小姐已经尽力了,阮的脚太瘦太小了,她跑遍整座西贡城都休想给他买到完全合脚的皮鞋。她可能得去女士专柜给他找鞋穿。
莱昂少爷再一次蹲在地板上为他穿袜子穿鞋,就像在法国他第一次为这个混血儿穿鞋袜那遭,他把赤裸的脚交到莱昂手里,莱昂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在西贡,阮对他而言,仍然是那个需要法国兄长照顾的孩子
莱昂,安南人突然问,你爱我吗?
莱昂笑了,说如果我回答我爱你,你会满意吗?
没错。阮诚实地回答他。
我爱你。安南情人于是搂上来吻他,阮的腰肢柔软得就像一位多情的情妇。白人少爷在心里想的却是,阮越来越像那些巴黎妇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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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情人的脸,这样一张秀丽的脸,由男子来长要比女子来的好看,看起来显小,如果用时髦的说法叫可爱。十五岁的越盟士兵看起来就像小学学童,在白人看来黄种人的年龄是个谜,他们要么很年轻,要么很衰老。他们的一切都是个谜。东方,一个到过印度支那的白人们摆脱不了的词,这个词将会在日后成为一个诅咒。le mal jaune。自马赛港穿越印度洋来到西贡,另一个被称为巴黎的城市,真正的殖民地都市,法国人在这里完美复制了他们在巴黎的那一套。西贡像一个热带的巴黎,如果巴黎也有这样的暑热那么它们也许看起来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树,棕榈树,石楠,茉莉,雨后的街道散发着又香又臭的味道。
诺罗敦大道就跟香榭丽舍大道一样,不是么?一样的干净、敞亮、阔气。大道笔直,就像工程图一样规整,看了让人感到舒服,两边的大楼,银行珠宝行大酒店,各种咖啡座,都是优雅的白色的,期间行走的白人,先生或者夫人,男人穿白色的西装,女人穿浅色花面的裙子。你知道的,白色的一种高贵的颜色,在泥泞的印度支那,保持白色服装一尘不染是件难事。越是皮肤雪白,喝过冰镇香槟白里透红的皮肤,越要穿白色,殖民政府的职员,无论哪个部门制服都是是白色的。
也许不够有异国风情,找个漂亮的本地女人,她们有她们的越南式旗袍,在大腿之上开叉,甚至会把腰给露出来。在这里,男人也穿这种旗袍,男人也穿女人穿的服装。
对于偷情而言,没有比这种旗袍更便捷的服装。莱昂让阮趴跪在椅子上,撩起旗袍下摆来,他就从后面进入他。还可以从腰间的开叉处伸进手去摸阮的胸乳,完事后,把旗袍下摆放下来,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衣服头发什么的都没有弄乱。
自第一次之后,那个安南佣人出入总督府变得越来越频繁了,法国情人虽然觉得这不恰当,但是他又舍不得那个穿着漂亮旗袍的娇小身体。
阮大概两三天来一次,每次来待一个小时就走,不待很久。正因为时间短促,才使得偷情愉快。总督府的正对面就是西贡河,河岸上飘着黑麻麻的舢板,舢板上生活着鸡鸭狗和穷人。安南情人站在总督府大厦的高层办公室里,看见落地窗外的殖民地世界,突然感到怅然若失,在激情后陷入一种悲伤的情绪中,他明白像眼下他同法国少爷这样的关系,不是长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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