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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白微睡得正香,脸颊忽然被拍了一下。好梦惊醒,但还是迷迷糊糊地不愿睁开眼睛。
他懒洋洋地哼了几声,还想继续睡,脸颊却又挨了一下,紧跟着又来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更痛。
白微火了,欻地一爪子抓过去,却感觉到真的抓着了什么。
立刻又清醒几分,白微这才睁开眼睛,只见床沿坐着一个人影。而那人白皙修长的脖子上,已经浮现出几道浅红色的抓痕。
白微傻眼,耳根一阵滚烫,尴尬得说不出话来。要命……
将他的紧张收进眼底,慕容脸上并无任何波动,淡淡地说:「起床,下去吃早餐。」说完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白微松了一口气,揉着头发打着呵欠爬起床,到衣柜里翻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
当然衣服都是慕容带回来的,有好几套,样式倒是很合白微的口味。而且对于白微的尺寸,慕容拿捏得极准,衣服都完全合身。
到浴室里整理完毕,而后白微下了楼,等在楼梯下方的佣人迎上前来,将白微领到餐厅。
倒不是什么贵宾级待遇,因为这是白微第一次去餐厅,若没人引路的话,很难说他要在房子里转悠多久才能找到。
到了餐厅,白微看到餐桌上摆着一盘盘的中式餐点,春卷啦锅贴啦小汤包什么的,看上去相当之诱人。
慕容坐在餐桌旁,好像已经在吃了,在他左手边位子那里摆着一碗黑糯米粥。白微知道那是给自己的,于是走到那个位子坐下去,开吃。
桌边很安静。除了进食的声音,没有人开口讲话。
白微知道慕容是那种有话就讲、没话就绝不会找话讲的人,所以也不奇怪,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首先,今天,马上,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也就是说,他终于摆脱某个恶魔的控制了。
可是这一切究竟应该如何解释?
他受伤,生病,是因为那个恶魔。
而他的治疗,修养,也都是该恶魔所经手。除却某一次上药时的「意外」,恶魔并没有做出任何恶魔的举止。
而到后来,恶魔甚至还监督他的功课,或直接或间接地教了他不少。
最后,恶魔说放就放了他。
这个恶魔在想什么?白微完全没有头绪。
他对他,到底算是怎样?什么看法,什么目的?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
……
不经意间,白微忽然想到昨晚,自己竟然被人亲着亲着就睡着了。他越想越不可思议,不知道是应该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应该大笑三声。
暗暗瞟向慕容一眼,却留意到他脖子上的抓痕,颜色似乎淡了一些,但还是相当明显。
一刹那的局促过去,白微蓦地有一种微妙的无奈。
回头想想,慕容已经不是首度被他弄伤,第一次是用刷子,第二次用牙齿,这次是用爪子……噢不,是指甲。
不过这点小伤,与慕容给他造成的伤比起来,连一点皮毛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白微的无奈转为愤愤然,目光化为箭头向慕容射去。刚刚射出第一发,慕容便侧目过来,目光对了一个正着。
还是那平静无波的眼光,白微却不知为什么紧促起来,立即移开视线,埋头吃粥,想把那些情绪都掩盖下去。
然而吃着吃着,又一不注意地走了神。
一次次的经历让白微越发感到,在这个人面前,他似乎总是频频失态、失态、再失态,与平日里的他纯属两样。
这是什么道理?
白微苦苦思索,舀粥的小瓷勺在嘴里越咬越紧,越咬越紧,突然,「咯嘣」一声。
白微惊讶地张大嘴巴,被咬断的勺子从他嘴里滑出来,落进粥里。勺子上没有沾上红色,他很走运,口腔并未被割伤。
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佩服自己牙齿好,竟然把勺子生生咬断。
白微啧舌,下意识地看看慕容。慕容斜瞥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是不是在偷笑?白微想了想,摇头。他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的笑脸。
很快慕容看了回来,对站在白微身后方向的佣人吩咐:「给他换一碗粥。」
白微终于把胡思乱想统统打住,他不想再闹笑话了。
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完全不笑,也未免太不给面子……
※ ※ ※ ※
当天中午,听说白微回了学校,倪双便到教室找到人,一起去吃午饭。
饭桌上,倪双反复问白微,想确信他是不是真的痊愈。因为白微请病假这么多天,倪双以为他的病很麻烦,或者是有其他什么问题。
曾经有几次,倪双想去慕容那里看白微,但是一次次犹豫,最后都没有去。
他似乎也有了一些异样的预感,不敢确认……
「总之,你没事了就好。」倪双安心地笑笑。
看着白微那无谓的脸,倪双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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