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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番外 陌生人(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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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灵魂,

这个我不认识也分毫没有记忆的男人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他却像馈赠给我的。

他是谁,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我心底升起这个疑问。得不到答案,可我还是猜测到或许我和他有着某种联系,在现实生活里,我和他或许曾经是朋友之类的东西。我心里很空,抓不住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纷杂的思绪涌上来,都是在让我看着他的声音。

尽管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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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房子是一片乐土呢,还是遭到天罚的罪恶之地?反正我没有进去过,而房子外面的雨也已经停歇。

我不知怎么忽然很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发现无论怎么走还是会回到这里。

于是我一直站在这栋房子前,看着周围如梦似幻的场景一直在变化。

此时云里有很美的蓝色,像花,不像天,是瓜叶菊的蓝,也像一种我忽然叫不出名的管状花目。他忽然从阳台下来了,一言不发地路过我走到水边,他不管我,以一种非常空寂的状态,让人觉得他下一秒走近水里自杀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

我心底的声音在这么告诉我。

我在他身后愁眉不展地望着红霞依然的暮色,看到金色的明月升起,湖泊又成了河流,归来的渔船在色彩缤纷的水面上画出道道条纹。

然后我也望着他,跟着他不会说话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以目光为窗口,让所有焦虑和愣住的感官伏在这窗口观看,那目光是想触及、捕获和带走观看的肉体,并把我的灵魂也一并带走,压得我透不过气。

他转过身去,还是冷淡又傲慢的样子,这会是他以往的样子,并侧身站着,他在我前面,没有特别的表情,沉默寡言,仿佛对我视而不见。

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

“哥。”

他没有表情的脸忽然裂开了,从里面渗透出了什么。

这个字也给我带来触动。

这份触动害我心神不宁。

他膝盖一弯,猛地扎到地上去,背像虾一样弓起,把脸深深地埋入掌心,用力的手臂凸起青筋,无声地喘息,无声地呼吸,无声地颤抖。这份无声的绝望是沉闷的黑白灰三种颜色,他跪在地上弓着身子的形象与之前大相径庭,像是痛极了,触目惊心。

我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心,想也许有朝一日我还能再见到他。他在片刻前分明还是个不确切却给我印象很深的形象,是这个字使他在我脑海里更加深重。这个字从很久以前的故事里传诵过来,带着希冀,对某人的依恋,以及磅礴的情绪脱框而出。

这个字就这样传了出去,在蓝紫色的天空传播,刺耳又清新,犹如绿色水管喷出的水珠,这个字使它穿过空气洁净的湿润地段,并呈现彩虹色。连同他此时此刻跪在地上捂着脸的形象一起。

这一切都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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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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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顷刻间发生一场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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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拉他起来。可是却动不了,我不知道我究竟现在算什么,所处的地方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

这个人令我于心不忍,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甚至不确定自己究竟存在与否。

我意识到那个叫他哥的声音应该来自他弟弟,大概是亲生的?因为弟弟而如此绝望,我想,这兄弟俩可真是兄弟情深。不知不觉,心中诡异又莫名的遗憾倾泻而出。

我真想联系联系那个弟弟,让他过来赶紧把这个不正常的男人弄走,最好弄进医院去,我看他精神特别不正常,像是情绪压抑了很久,我还会让他弟弟赶紧给他找个女人,看了他这么多天,这个男人不是在阳台发呆就是在河边发呆,抽的烟得按肺痨患者的量记,估摸着在那栋房子里酒也没少喝,因为我每每离他稍微近一些都能闻到他身上冲天的酒气。

什么人啊。

没有娱乐,没有手机,没有朋友看望,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是原始社会的野人吗。我心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就没有什么人能来管管他吗?就没有什么人能来陪陪他吗?

我焦急地望了望四周。寄望于能有个人来管他。

就在我焦虑时,一个力量将我重新拽入黑暗,在陷入黑暗之前我的眼睛依旧不愿意从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上撕下来。

在陷入黑暗之前我为这个陌生人祈祷了一句。

但愿那缕带来寒意犹存的料峭清风,在今后的每一天都能一早为你吹开你窗台的第一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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