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在等您(2 / 3)
筋的手掌:“是母亲对不住你。”
侯辰熙的心沉了下去。
他渐渐失了力气,脑子里昏昏沉沉,睁着眼看这个世界。
克死了生母,上苍竟连孩子也不愿留给他吗?是他不够诚心,有太多私欲的惩罚吗?
可他只是……侯辰熙紧紧攥着身子的被褥,牙齿几乎咬破了唇,他只是想给夫君生下一个孩子啊!那孩子,该是已经成形了吧?
他紧闭双眼,簌簌的泪水却还是顺着夹缝落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韩锦沅回来了。两位母亲同时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熙儿...”韩锦沅擦干净侯辰熙额头间的冷汗:“辛苦你了。”
侯辰熙侧过头小声啜泣,冰凉的手紧紧攥着被子一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夫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韩锦沅低头擦去侯辰熙的泪,温柔安慰“想哭就哭吧”。侯辰熙停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失声痛哭起来,直到这一刻,他的委屈才得到了宣泄,他的痛苦才得到一点缓解。
侯辰熙哭了好久,几乎要把泪也流干。韩锦沅就守在那里陪着他,待到他停时端着水一点点喂他。
韩锦沅小声地说:“那孩子很漂亮,像你,我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侯辰熙颤抖着身体,把头埋在韩锦沅手心里:“对不起,夫君...是熙儿没用......”
“不怪你。”韩锦沅认真地看他:“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这样疼。”
侯辰熙紧闭着眼不愿再回忆,终于累极睡在了韩锦沅怀里。
韩锦沅陪了他一天,次日又抱着他离开,给了侯辰熙极大的不真切感。分明离开前夫君还在与他人浓情蜜意,不过几月,他又鲁莽到没了孩子,夫君突如其来的顾念怜惜,实在让他惴惴不安。
他没脸面对如此期盼孩子的夫君,更对不起自己那个本可以见见人世的孩子。他本可以,再小心一些,再......
侯辰熙整日里以泪洗面,韩锦沅见了也大多是陪着伤心,颓废起来。然孩子已成了形,韩家也取好了名字,有意计入族谱以长子论。正值新丧,侯辰熙身子虚弱提不起精神来,韩锦沅总要起来担起事务的。况日日来侯辰熙都会哭,见了他反而会更加愧疚伤心,他又何必平白勾起侯辰熙的伤心回忆,倒不如两人都各自冷静,两厢安好也就罢了。
韩夫人并非冷血无情之辈,但小儿子成亲一年有余未有子嗣实在是说不过去。眼下儿媳消沉且再难有孕,纳妾一事自然也要提上历程。她只需寻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无需门当户对、品貌上乘、琴瑟和鸣,只要能生养,本性纯良,来做妾也算不得委屈她,他们一家也不会亏待她就是了。况且...二少爷这房里的当家主母体弱难育,想是已经心灰意冷疾病缠身了,或许来了等上几年能坐上太太的位置也未可知。因而许多人在意这次纳妾,众人心中亦是诸多盘算,韩家竟有些热闹起来。
韩锦沅只当母亲昏了头,从不愿去见那些姑娘,也未曾在意这件事。实在不曾想到,他百般拒绝,母亲竟真能违背他的意愿把姑娘给他娶了进来。
韩锦沅进了屋,身披红衣的姑娘惴惴不安地抬起头看他,模样娇羞青涩,带着些初为人妇的喜气。
韩锦沅怒骂“荒唐”,转身离开。
然而很快他就被母亲逼着回来,被迫完成这场荒谬的新婚之夜。
侯辰熙当夜来看望韩锦沅,却被迫看到这里布置的一番喜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宣泄而出的痛苦和不安,疯了般进了紧闭着的屋子,撕了漫天的红罗绸缎,不顾下人的阻拦,也端不起当家主母的作态,歇斯底里地赶走了所有人。
临到韩锦沅身边,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迷茫仓促地跪在地上,看着床上神色不明的韩锦沅,眸中却依旧满是眷恋,不同的是这次参杂着绝望。
韩锦沅让人带走了恐惧不安的姑娘,关上门,想要扶侯辰熙到床上却没能拉动。
侯辰熙执拗固执地跪在原地,一双充了血含了泪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韩锦沅:“我哪里不如她?”
他的声音活像是濒死挣扎的斗兽,却又含着失了孩子的母亲的绝望,混杂做错了事的惶恐不安,以及对自己夫君的小心讨好和一腔柔情。
“我...熙儿...也能再生的,夫君...求您......”停了一会儿,侯辰熙再次开口,带着些不知所措的迷茫,和希望渺茫的乞求。上苍终究是未曾怜惜他,先祖也没听到他的祈求,他的孩子没了,除了他,所有人都在接着生活。
没有人在意。没有人会再问他疼不疼。可那些温柔,那些心疼,真的不过只是逢场作戏,黄粱一梦罢了吗?
韩锦沅伸手拉他,他便温顺地牵住韩锦沅,把自己冰凉僵硬的手指放到韩锦沅手心。
韩锦沅拥抱他,不知道做些什么抚平他的悲伤。
他想离开,他分明不是他的夫君,为什么还会这样痛苦?
可他离开了,侯辰熙怎么活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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