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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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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遂青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竟突然开始关心起单丛霓的学习。

陈叔把年年更新的成绩单全打包发给他,第二天,他打电话来,同陈叔谈了好一会儿。

虽然自己那难看的成绩挺羞人的,但单丛霓也不怕遭罪:陈叔才不会骂他。

——还不如挨骂挨打呢。

两周后,黎遂青亲自来接他:“替你找了学校,明年直接升去大学。”

他说的大学还是当地一所国际知名的大学。

单丛霓说什么都不肯,倒不是就想跟人对着干——他在地图上搜了,黎遂青找的学校离那个别墅挺近的,去了S国,就得和黎遂青住。

他不要和黎遂青住一块儿。

如果住在一起,身体的秘密很可能就守不住。

但黎遂青名义上就是他的爹,去学校办转学,顺道谈了笔捐赠;还能少个成绩扯后腿的学生,学校哪有不同意的。

单丛霓只能不甘不愿听陈管家的劝,猝不及防开启了新生活。

一开始,虽然有陈管家在中间调停,单丛霓和“爸爸”的磨合还是差得令人发指。

他不肯喊爸,只叫他黎叔叔,这个连陈管家都没话说——对着一个明显只够当哥的人喊爸爸,单丛霓快十七了又不是七岁什么都不懂,确实太强人所难了些;何况黎遂青又不在乎。

两个人饮食上面也凑不到一块儿去。

“我不要吃牛油果,也不要吃草。”单丛霓说。

“让厨师少做奇怪的酱汁。”黎遂青叉了一块炖小牛肉,皱眉。

好歹房子大,不然作息和生活习惯更是彼此难受。

这些开始同居时差不多都会碰到的问题全是小事,最大的一条是单丛霓老跟黎遂青闹别扭。

遂青不是多有耐心的人,丛丛孤身一人,年纪小偏偏又拖着那么大一笔财产和那样的身体,聪明是聪明,心却太软,以后难免有需要遂青帮手的地方,所以陈管家设身处地替他考虑,有些担心闹过头对培养情分没好处。

但单丛霓虽然有时任性些,却从不无缘无故发脾气。陈管家也是观察好些日子才明白,他是害怕了。

单丛霓真的害怕。

骤然变化的环境、从头再来的人际关系,全都能慢慢适应,但他真的很怕自己身体的秘密暴露。

他有两套性器官。

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已经去世的父母,就只有陈叔与一名医生知道,他也准备把它捂在这几个人之间。

谨慎小心地过了一个多月,单丛霓确定,黎遂青很少在家——反正很少在这处别墅——就算偶尔在,也绝少约束管教他,更不可能有那闲暇来关怀他的身体。

于是他终于消停下来,不再像个随时随地准备扎人的刺猬,黎遂青偶尔问他一些什么,也都老实安稳地回答——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段时间听到的各种关于黎遂青的事迹,让他终于生出了几分敬畏。

这样,这奇怪的“亲子关系”才迈入了表面和平的新阶段。

<br/>

圣诞节假期,黎遂青居然破天荒有空。

单丛霓回家就见他正在院子里除草。

也是怪离谱的。

他又想起此前有名女同学,曾经在午餐时十分无厘头地问他。

“那你爸在家都会做些什么?”

一开始,单丛霓很警惕,回家还跟陈管家说起这件事,等陈管家哈哈大笑,他才回过味。

人家的目的,和打探黎遂青的爱好、或者拼凑其行程,大概是没什么关系的。

她家境普通,没见过黎遂青,所以就是好奇,一种对确凿存在、却好像很虚幻的人物的好奇。

黎遂青很少公开露面,各类报道上也罕有照片,没见过他本人之前,单丛霓自己也有过这种好奇。

——当然,如今这种奇怪的光环早就碎成了渣。

但碎成渣归碎成渣,黎遂青会在花园除草这种事,还是有点难以想象。

就和你看见史高治叔叔刚在金币堆里游完泳,回家竟然自己洗车差不多。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长着黎遂青脸的唐老鸭,单丛霓忍不住站在那儿自己笑起来。

他摘了手套,顺手拿着往单丛霓肩上一拍。

“笑什么?”

单丛霓闻到了一点青草汁液的独特好闻气味。

“没笑。”

黎遂青也不追问,随意坐上藤椅,往酒杯里又丢几块冰。

“学校怎么样。”

“很好。”单丛霓想了想,决定小小对他拍个马屁,“大家比我想象中还要友善。”

“看我酒杯干什么?想喝?”

单丛霓不是想喝,他压根没喝过酒,对喝酒的“渴望”又从何谈起。

他就是觉得黎遂青的手拿着那个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的酒杯,看起来挺赏心悦目——其实比起“颜控”,不如说单丛霓是一个“美控”:他就是喜欢漂亮美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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