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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让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变得一片冰凉,面对这个让他不得不承认的残忍的现实,心口一阵剧痛,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小熙——”
他连眼泪都来不及落下,双眼一黑,昏迷过去。
言铭及时接住了青年软倒的身子,他将他打横抱起,然后离开了这片墓园。
靠近英吉利海峡的一处玫瑰庄园是言铭母亲留给他的,母亲的外公曾是王室的一个小分支贵族,可是后来经过战乱,早已没有之前的荣华,他的母亲伊丽莎白在战地当志愿者医生的时候认识了同样是志愿者的父亲,后来母亲心甘情愿地跟着父亲到了大洋彼岸。
这座古朴的玫瑰庄园是祖上的基业,伊丽莎白嫁给言铭的父亲后,都会在每年言铭过生日的时候带他回来。
再后来,这座庄园的主人就变成了言铭。
庄园里还住着定期给房屋做保养和给花园修饰的工人,所以整个庄园看起来干净又整齐。
继承玫瑰庄园后的言铭还将东边的一座阁楼改成了他的私人诊所,当他每次回来后,都会抽时间为庄园里的工人,甚至是庄园周围的居民义务看诊。
人们心里的威廉绅士如同天使一样善良。
庄园内的主宅,屋内装饰地高雅华贵的房间里,喻熙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鹅绒被,旁边红丝绒窗帘半掩着,阳光变成光柱照射在房间的木地板上,细微的灰尘在光柱中浮游。
醒过来的青年眼神呆滞,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动作。
他整个人肤色白到透明,原本如樱花一样颜色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变得干涸苍白。
躺在床上的喻熙仿佛被人抽去了生命。
言铭端着食物进了房间,看到的依旧是喻熙这副样子。
他抓着盘子的手指用力收紧,但还是强作镇定,熟练地来到床边,将巨大的枕头立起来,然后扶着喻熙坐起来,喂他食物。
这个美貌异常的青年就像是一尊任人摆弄的精致木偶娃娃,他听见言铭说‘张嘴’的时候,听话地张开了嘴,然后含住了那勺白粥,在听见言铭说‘咽下去’的时候,也听话地将流体食物咽了下去。
距离他们离开瑞士来到英国,已经过了半个月。
从喻熙醒来后,他就一直是这样拒绝一切外界交流的样子,言铭用了很多办法也没法让他重新打开心房。
言铭知道,很多人在受到巨大的打击后会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这是一种大脑自我保护机制。
面对这种情况,普通的药物和心理治疗几乎没有用,只能慢慢引导,最后让病人自己走出来。
言铭当然理解喻熙的心情,当年他的母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去世时,他也曾一度陷入自我怀疑和沮丧。
更何况,喻熙现在的认知里,他不仅失去了双亲,还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言铭端走了餐盘,帮喻熙掖了掖被子。
他看着面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真的很想再次见到那个在山谷河边阳光下的笑容。
第二天天气变得很好,仍旧沉默的喻熙坐在轮椅上被言铭推出来在花园里散步,花园里还有工人在修剪花枝,很是恭敬地和言铭打着招呼。
那些工人看上去比普通工人都要强壮,而且对言铭的态度毕恭毕敬。
他们当然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看上去‘冷漠’又呆滞美貌青年,有些疑惑对方的状况,但言铭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就推着喻熙继续前进。
坐在轮椅上的喻熙呼吸着带着青草味的空气,微风拂过他的手指,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言铭带着喻熙去庄园周围都转了一圈,然后去了庄园后山。
后山是一处悬崖,下面就是嶙峋礁石还有大海,太阳渐渐露出了光芒,海风吹来,带着热与咸。
面前宽阔的大海,水面波光粼粼的景色,眼中本来毫无神采的喻熙突然眨了眨眼,可也仅仅是一瞬。
但这一瞬也被一直观察着喻熙的言铭捕捉到了,他立刻蹲下来和喻熙对话。
“小熙,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可是美貌青年黑色的瞳孔又恢复到了之前古井无波的状态。
言铭看着对方晶莹的双眼里即使出现了自己的身影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他并没有气馁,只是用手指温柔又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对方白皙的脸颊。
靠近海峡的天气总是变脸变的很快,明明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不一会就狂风大作,看上去是要下雨的样子。
言铭赶紧推着喻熙回到庄园。
果不其然,他们刚一回来,硕大的雨点就开始落下,乌云也遍布天空,甚至还伴随着阵阵雷声。
将喻熙送回房间的言铭刚准备去给对方倒一杯热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雷声骤响。
下一秒,他的怀里多了一个正紧紧箍着他腰部的无言青年。
还正微微发抖。
窗外冰冷的雨点不停地刷刷落下,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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