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猴(1 / 2)
沈青阑是在一个颠簸的怀里醒来的,睁开眼,入目而来的是铺满视线的红色火光。
记忆闪回几个碎片,先是自己被消防员抱出火场时,身后的滔滔火浪,后是火葬炉里舔食已灼伤面目的父母的热烫火舌。
似有窒息感袭上咽喉,沈青阑双手如条件反射般想要挣扎,却因为四肢都卷在被褥里,无法动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安稳,头顶响起一道饱含关心的男声:
“师娘?”
沈青阑一抬头,看到的是脸庞忽明忽暗的秦子凛,他正用紧张担忧的眼神低头注视着他。
就是这个眼神,瞬间把沈青阑从那些不好的记忆里,拉回到了现实。
见沈青阑用这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秦子凛以为师娘还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走水,吓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遂收拢手臂,把沈青阑抱得更紧些,企图让怀中人更安定些。
“夜里客栈走水了,事态紧急,来不及叫醒师娘,弟子只能先这样把师娘抱出来了,还请师娘恕罪。”
两人逃出客栈,躲到了官道边上一个半人高灌木丛后。
秦子凛掐了个结界,确保没人看得见他们,这才放下了沈青阑。
沈青阑此时就如同馅饼里的馅一样,被褥子卷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张美艳的脸。
靠在秦子凛身上,沈青阑莫名联想到了以前看的清宫戏里,即将被帝王宠幸而被卷在席子里的妃子。
“事出紧急,没什么可怪罪的。”沈青阑背对着他,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对方方才低头看他时,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关切眼神。
秦子凛亦背对着他,刚刚把师娘抱出来,褥子下是他一丝不挂的身子,现在得让沈青阑赶紧把衣裳穿上。
野外尚凉,天色仍沉,距离天亮,还要至少一个时辰。
这边沈青阑穿好衣服有些心不在焉,脑袋里乱乱的,却听到身后秦子凛忽然出声:
“师娘,外面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沈青阑扭头一看,只见结界外情况突生异变。
本应客栈走水,匆匆逃到外头的客人们,此时聚在一起,拳头挥舞,刀剑相几,像极了市井流氓争抢地盘火拼的样子。
结界一撤,叫骂斗殴等哄哄乱乱的吵闹声就传入两人耳中——
“你们这些竖子,肯定是昨日偷我家主子的玉佩没偷成,反被我们收拾了一顿,心怀怨恨,趁机放火想烧死我们,我们这次不打死你们狗贼,就有辱我们青阳郡齐家的名声!”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昨日冤枉我们行窃,今日反倒得寸进尺,倒打一耙,侮人名声……昨日本是我们理亏在先,可我们这帮兄弟也不是好欺负的,管你哪个州郡的大家族的子弟,通通给杀干净了!”
“我弄死你!你个狗贼!看我一刀……”
“啊!你个狗奴才!你居然砍老子……兄弟们帮我杀了他……”
“杀……”
……
看样子,这两伙人是早有积怨,这才打起来了?可这都什么事啊……
沈青阑从两伙人只言片语里拼凑出这场恶劣斗殴的部分真相,差点傻了眼。
“师娘,不太对劲!”秦子凛前所未有地严肃,目光死死盯着远处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伙人。
他解释道:“这不像是寻常江湖人士间的斗殴……他们今晚都太不理智了!好像杀红了眼!”
秦子凛这么一解释的片刻功夫,那两伙人里就有好几个被刀剑砍伤,倒地不起,吐血不止。
经过秦子凛这么一提醒,沈青阑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眼角余光瞥到已被火烧成废墟的客栈旁,却见一道矮瘦身影鬼鬼祟祟藏着,十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挥舞着。
“子凛,是迷魂血人猴!”沈青阑说着,想要唤出青阑剑。
秦子凛却快他一步,手持佩剑,飞身而出。
沈青阑不愿见到伤亡,心间意念一动,于虚空中化出青阑剑剑身,流光溢彩,仙气凛然。
青阑剑身如青龙,矫然飞出,几个周转,眨眼间,便将杀红了眼的两伙人手中刀剑击落于地,而不伤其人。
而被打落刀剑的那两伙人,只觉手腕一痛,手中利刃便顷刻间齐齐坠落于地。
可青阑剑来的再快,也改变不了突如其来的变化,其余刀剑被击落时,有人手中一柄重斧头刚巧早一瞬脱手抛出。
而斧头冲向的是一个年轻少年,一旦顺势劈下,那少年就是一个头破血流,当场死亡的结果。
只见一位白衣飘飘的仙人从天而降,手中似有风势,挥手一扬,那斧头便偏了方向,斧面重重劈在了泥地里,而那俊秀少年似被吓得不轻。
沈青阑生生以一己之力阻挡了在场二十来人的血腥斗殴,而他的身后,青光异彩的仙剑灵动悬浮着,气势压人,威慑着在场人心神,让其不敢轻易动弹。
两伙人中有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回过神来,对这位道术高超的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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