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2 / 3)
书人继续道:“这六年来,摄政王可是日复一日地找,恨不得将整个南齐掘地三尺。试问除了那个战无不胜的大英雄霍将军,还有谁能让摄政王六年如一日地苦苦寻找呢?”
说书人的猜测实在是太过惊人,酒楼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有的人认为说书人的推测有理可循,也有的人觉得这实在过于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什么战无不胜的大英雄。”声音从那群纨绔子弟之间传来,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个调戏侍女的锦衣公子姜昭,他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通敌叛国的卑鄙小人罢了。”
“就是就是!”姜昭身边的几个公子哥也纷纷附和。
姜昭有狐朋狗友撑腰,底气更足了,他仗着周围人敢怒不敢言,继续大言不惭地发表他的暴论:“摄政王权倾天下,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想要整个天下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怎么可能在区区一个将军身上浪费六年时间?更何况此人还有与赤炎教勾结的前科。要不是那场大火,恐怕早就以谋逆之罪处决了。依我看,就算霍忠尧还活着,恐怕也早已通了敌,跑到北齐去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嗖地飞出,啪地一声重重打在姜昭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通通的印子。
姜昭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捂着肿起的半边脸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谁他妈的躲在角落里放暗器!?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霍将军戎马一生,是拼死护佑百姓平安的大英雄。岂是一群只知贪图享乐,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良家女子的酒囊饭袋有资格指指点点的!?”
酒楼瞬间静了下来,众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将视线落在了独酌的斛律飞身上。
姜昭一拍桌子:“你说谁是酒囊饭袋!?”
“谁搭腔我就说谁。”斛律飞不动声色地饮了口酒,淡淡答道。
“臭小子讨打是吧!?”姜昭扯了扯嘴角,将拳头捏得咯咯响,“想要逞英雄,也得先瞧清楚对手是谁!”
说罢,姜昭便提了剑吆五喝六地冲将上来。斛律飞上身稳如泰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桌底下的脚一横,姜昭没有瞧见他的小动作,刚扑上来就“哎呦”一声,狠狠栽了个狗吃屎。
“就这,”斛律飞不由失笑,“说你酒囊饭袋冤枉你了吗?”
“混账!”姜昭捂着鼻血长流脸站了起来,简直快要气炸了,“咱们人多,难道还怕你不成!?大伙儿,一起上!”
刹那间,酒楼中风声四起。姜昭那一桌狐朋狗友们纷纷一拥而上,将斛律飞团团围在当中。斛律飞眼疾手快地抽出背上阔剑,在刀光剑影中把剑一横,只听哐的一声,瞬间金戈撞击之声嗡嗡地震耳欲聋。
众人远远地躲开在一边,将斛律飞淡定地以一敌多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斛律飞反手执剑,从容招架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双眸子寒光四射,毫无畏惧地直视敌手,犹如大漠里的雪狼,带着一种原始野蛮的侵略性。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在此过程中,斛律飞竟然始终没有离开桌子半步。
只听一声气沉丹田的怒吼,斛律飞将阔剑用力往外一推,众人招架不住,纷纷被踢飞出去。
姜昭见这么多人对付一个斛律飞都束手无策,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余光一扫,看到了战战兢兢地瑟缩在角落里的侍女。他心下一横,索性提剑直扑侍女而去。锋刃如梭,眼看就要命中侍女胸口。
侍女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想不到姜昭打着打着就会冲着自己而来。她不会武功,这种时候就算想躲开也根本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那少女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是锃的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斛律飞替她挡下了这一剑。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帷帽掀飞,露出了一张高鼻深目的胡人面孔。
“你……!”姜昭彻底呆住了。
斛律飞这下是彻底地怒了,他不想也不肯再手下留情。只听他仰天一声长啸,一股强大剑气从剑身中陡然迸发,将姜昭撞飞出了酒楼门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在一片有气无力的哀嚎声中,斛律飞轻轻地走了过去,捡起落在地上帷帽,重新戴好,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元,放在桌上算是聊表歉意。
“姑娘,这是酒菜钱与叨扰费。”
说罢,他用余光冷冷地扫了地上的姜昭等人一眼:“还不快滚!?”
姜昭知道这次自己是踢中了硬石头,被人搀扶起来之后冲着他骂道:“你、你这胡狗,给我等着!敢得罪我姜家,我爹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斛律飞笑得云淡风轻,眼眸里透出一丝不屑:“那我便恭祝你们姜家尽享荣华富贵,最好能撑到找我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说罢,斛律飞迈开阔步,拂袖而去。
出了酒楼,斛律飞牵了缰绳刚翻身上马,身后便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又闯祸了?”
一回头,便看到正前方两个人影,骑着两匹马,正站在夕阳下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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