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他和他的求生欲(2 / 2)
有除去呼吸以外多余的一丝力气了。
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窗外的光线由白亮到昏暗,再由漆黑到微亮,年甚才慢慢苏醒过来,魏无形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年甚躺在地上,只微睁着眼,眼睫扇动半天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心悸得像八十岁临终的老人。
等这阵心慌气短过去了,年甚才慢慢爬起来,无力地靠着墙,声音弱弱的,“嗯,我发烧了。”
年甚身上十七的味道没有消散分毫,魏无形挨着他就像靠近一个臭味储存器,但这时,他没空去计较这些,“你为什么不让他直接把烟给你。”
年甚动了动唇角,脸上是调皮又得意的表情,他说,“我不会抽烟。”
“烟只要点燃了,不吸也不会熄灭。”魏无形被年甚蠢到无语了。
年甚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让魏无形咬住烟,他才会来自己身边,自己才能趁机亲他。这点,年甚一开始就想到了。
魏无形这个笨蛋,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看见地上这些白色药丸了吗?”年甚声音愈来愈小,“把它们从纱窗上那个孔塞出去。”
“为什么?”魏无形问,“这么做能求救吗?”
“你做了……我再告诉你。”年甚断断续续说。
魏无形趴在地板上,用嘴巴去找地上的白色药丸,四颗都包在嘴里,再拼尽全力够到纱窗上那个用烟头烧好的孔边,一颗一颗吐出去。
????从窗边移回来,他感到一阵天眩地转,晕得快把内脏呕出来。
“你找到了。”年甚虚弱到说话都要停顿歇息,“几颗?”
“四颗。”
“少了……一颗。”
魏无形用散乱已经不太能聚焦的目光寻找,最后,在年甚裤/裆下面发现了。药丸比那几颗都大一些,他问,“这颗怎么好像大了些?”
这颗是年甚从嘴里吐出来的,口水泡发了,当然大了一些,他撒谎说,“这颗……本来就要大一些,”
魏无形想让年甚动一下,自己好够到那颗药丸,但看年甚发白的脸色和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状态,还是忍下了,附身伸舌头去够。
“嗯……哈哈……”年甚回光返照般笑了出来。
魏无形当然知道年甚在笑什么,不,是爽什么。这个姿势和隔着裤子口没多大差别。
魏无形不介意,他不反感年甚,或者说,不讨厌年甚。
把这颗药丸吐出去,魏无形像聊斋里被女妖抽干精气的书生,彻底沦为一具干瘪的躯壳。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只要下雨,药丸……就会爆炸。下面是街道,玻璃窗掉下去……砸到人,出了事,我们……就会被找到。”年甚说完这些,眼神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乱飘,身体缓缓往地板上滑。
“万一,砸死人怎么办,你太自私了。”魏无形天性善良,他开始为刚才的行为后悔。
年甚早就猜到魏无形会这么想,所以选择现在才说。他很坦荡,他只是想要他喜欢的人得救而已,再错再坏的事情他都会做。
“我……只是……想你得救。”年甚微弱地说。
魏无形讨厌年甚这点,讨厌他的冷漠自私,“你是个坏蛋,真正的坏蛋。”
两人躺在地板上,脚对着脚,气息都越来越虚弱。
“我好渴。”魏无形喃喃,“好想喝水。”他又说,“你发烧了,如果不吃药的话,会得脑炎和肺炎的。”
年甚已经烧了两天,机体的免疫力吃了十八年的干饭,也终于开始干活,大脑给下丘脑的体温调节中枢下达命令。他打了个冷战,回了一点神,却怎么也撬不开厚重的眼皮,只凭感觉在说,“我的病……要你……亲亲,才能,好,起,来。”
后半句一字一句。
魏无形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些模糊的发音拼成一句话,他全当年甚在卖萌了,毕竟,什么病都不是亲亲能治好的。
十分钟过去了,魏无形没听见年甚发出任何声音,遂喊他,“年甚,年甚。”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他按着地板慢爬,急喊,“年小可爱,年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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