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造恶业定有恶报(1 / 3)
“滴滴——滴滴——”
耳里传进一些微弱又难分辨的声音,我努力听那是什么声音。
眼周肌肉用劲,我想睁开眼睛,上眼皮却被什么东西压着。抬手去摸,察觉手指好像被套着,一移动,就被扯住。
“阿甚。”
这个颤抖着有半分沙哑的声音我很熟悉,是霹雳啪啦。
手刚抬起一点幅度就没劲了,落在软软的什么上面。
耳边响起一串脚步声,这次我听清了,是脚步声,滴滴的声音也听清了,是机器运作时发出的工作声。
我又抬手,反复试了好几次,终于把压在眼睛上的东西拿掉,一瞬间,强烈的红光隔着眼皮透进我的瞳孔。是太阳?今天天气很好吗?
我眼睛四周的肌肉很紧,它们缩成一团,像刚吃进嘴里跳跳糖一样蹦得老高。
温热的手指轻轻盖住了我的眼睛,那些蹦得老高的肌肉渐渐放松。
有人附在我耳边,慢慢道,“别睁开眼睛。现在光线太强,你会受伤的。”
手指离开了我的眼睛,然后,是关窗户和拉窗帘的声音,他柔声说,“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人生里,从没有一次睁开眼睛会像现在这么困难,我调动眼部的神经,慢慢睁开眼睛。从黑暗到无光,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
医院?这是我对周围环境的第一直觉,几秒后,我认为这个词不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尽显奢华又不失高雅,干净整洁的私人病房。
一道关切的目光向我投来,我咽了口口水,很想说话,但是发声困难。
霹雳啪啦似乎看出了我的未说之意,安抚我,“别急,医生就在隔壁,他马上到。”
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给了我一小杯水,味道微甜,喝下去后,嗓子凉凉的很舒服。
喉咙舒服多了,我开口,问床边的霹雳啪啦,“婆婆怎么样了?”
他表情木然了一秒,可能是没想到我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吧。
“不在了。”霹雳啪啦平静说。
我心里一阵酸楚,又仿佛被巨石压住那般喘不过气。
衬衫?
霹雳啪啦穿着薄衬衫,一旁的男医生穿着短袖,我疑问,“今天是几号?”
没等两人回答,我又说,“今天好像是一月十号,我的生日。”
一月就穿短袖了吗?
难道……
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渐近,周岚迪走近我,“儿子。”她握住我夹着生命监测仪的手。
我突然很恨她,恨她让我出生在这种家庭里,恨她让我背负人命,戴上道德枷锁。恨她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给了我这满身的黑点。
我执拗地偏过头不看她。
周岚迪在银行里那个看起来无比正常的笑容,是明知道白至鑫害死了白小强还装作无知的笑容。
霹雳啪啦看了她以后说保险单没什么问题,现在想来,是得到了她的暗示。
周岚迪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或者说,她害怕我知道真相,怕我知道是赌场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她居然也无法面对现实。
“儿子。”
她又喊了我一声,一如继往的亲热。
我该恨他吗?
作为母亲来说,她对我真的很好,甚至超过了绝大部份母亲。
我年幼时,在外叱咤风云的她可以允许我用水彩笔在她脸上乱画。睡觉时被我用小剪刀剪掉了半脑袋头发也没发火,没动手打我一下,而是第二天去理发店修剪,直接修成了短发。
我用从电视里学到的恶作剧作弄她。搭好板凳,站上去,把混合了盐,酱油,醋,辣椒面的一大盆水放在虚掩着的门上,收好板凳,躲在房间角落里突然惊声大叫。
她急忙跑来,一推门,闻起来就熏鼻作呕的一大盆水浇头淋下,连铁盆也重重扣在头上。
“砰”的一声脆响,她整个人都倏地一抖。
和了辣椒面的盐水流进眼里,足足三天,白眼仁才从满布血丝的状态恢复正常。她却很庆幸,庆幸我尖叫是因为恶作剧,而不是因为受到了伤害。
她会亲昵的亲吻我的脸颊,说我是世界上最乖的宝宝。她会在我照镜子的时候摸着我的头夸我,说我长大了是个大帅哥。
给我洗澡的时候,她说她有一个神奇的橡皮擦,等我长大了才能拿出来。橡皮擦可以把身上的胎记一个个都擦掉。
她喜欢重复的喊我,“儿子,儿子,儿子……”她总是很真心,总想把最好的全部给我。
我恨不起来,我无法恨他。
手里是她掌心的温度,很暖,透进血肉里的暖。
我慢悠悠转头,看着她,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应声,“嗯。”
“周老板,还是免疫力低下。”男医生低着头,声音很小心,姿态也很低,“我们真的已经全力以赴了。”
免疫力低下,是我体弱不能淋雨受凉的原因,也是我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