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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暗流涌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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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要再做什么,额上的热度是火炽的,燕征与他相视时眼中的热度亦是火炽的。他便知道燕征大约又在思索着他与皇帝某某。

燕征指腹摩挲着杯壁,不觉又蹙了眉。

待出戏好不容易唱到结尾,卿怜雪早已是身心俱疲。

皇帝归寝,场下醉醺醺一片都由着侍女太监们搀了回去。还是夜,不须说酒气与膳食,武京偏北,这日头还是寒的,堂中便也燃着炭盆,这热与混乱酒气交杂一处,叫人晕眩更加。

他慢起了身,睁眼却不见对面燕征的踪影,又不可与侍女太监打听,心想,燕征这厮既然妥生了气,定然一人早早地走了,与那次戏楼是一般的,耍小孩子心性。

这想着,便也不寻人了。

居室门被他两手合上,余下轻轻一声相合的响。他轻吁下一口气,正要将僵地笔直的身形卸下,腰间猛然缠上一双大手,后首也猝不及防磕在一宽肩。

未等他开口,燕征与他颈鬓厮摩,担忧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与卿怜雪所想截然不同,他以为燕征这时怕又要与前两日一样耍泼,现下这般温润,全然是他所不能想的。他抚着燕征云鬓,反过头问道:“你不气吗?”

“我气什么?气你跟武云逸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你这话说的要错怪我……我没与他你来我往,”卿怜雪道,“你怎么来了?”

帝舟气派阔卓,连官员所住居室更不吝啬,样样俱全。室中修饰的是清一色藏蓝,偶含着浅杏作配,那黄花梨的榻满床雕百鹿,也别有一番风致。

“我知道,我信你。”燕征见他眉目有倦容,扶他去榻上坐着,“我来是因为你脸色不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与燕征相处后,除那凤酒仙一事后便再无病碍,今日贪那船上景色,不免多吹了些冷风,难得头热一回。

卿怜雪一向满意于自己面上的掩饰,适才那宴上他如鱼入水,无人见得出他不适,他是个一切事“靠己不靠人”又不甘在他人面前露出软弱。若是他人所说,本应不满,这会儿让燕征说出来,又奇妙地心间浮上暖意。

他便由着燕征搀扶,坐在榻上松散了身姿,想着这头热不过小事,明日晨起再叫碗姜汤即可:“睡一觉便好了,”他催促道,“你快回去吧。”

燕征没打算告辞:“遥信在我房里,我不回去也行。”

不回去?那在这做什么,总不能……

卿怜雪正了神色:“你得回去。”

他这神色转变的极快,燕征一见便知他在想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是馋那档子事,更何况你瞧着累得很,我哪能去想。我不知道你现在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还有什么心事?总之精神不济的,我只想陪着你,若是有什么事,你也合该告诉我,不能自己一个人憋着。”

燕征动作快,几下解了衣衫窜进被褥里,“我暖热了你再进来。”

他以往小病小痛总一个人忍着,不能露出半点软肋,却是第一次有人剖心剖腹的说“陪”,这人还是燕征。

卿怜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榻藏蓝帘幔坠着纯白珍珠,这种上好的洁白的珍珠,在未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是没有的,就像现在躺在这榻上的人,也是在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得以相识相知的。

燕征总把他当做易碎的瓷器,他现在也将燕征比作了这洁白珍珠,想来也觉得有趣,又忽而诸多感慨,这人他追了太久,追得太累,好在最后团圆。

他不再反驳着燕征,一起睡吧,一起安眠入梦,人生短短,只争朝夕。

“若能得你作陪,我不怕再寻数十载春秋。”

燕征眼底也含着笑,拉着他睡下,又将人枕在自己上臂:“寻什么,寻我?我不用你寻,你只要化作蜜,我就幻做那蜂,闻着味…自个就去寻你了。”

卿怜雪又与他贴近了些,轻笑道:“那你记得来寻我。”

卿怜雪的呼吸打在他的胸膛,一呼一吸都感受地分外清晰。燕征将人拥得更紧了些,只有这番,能让他更确切地感受到安全感与存在。

燕征抚着他顺如绸缎的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夜色如墨,灯烛将尽,卿怜雪在他怀间又翻了个身,燕征小声道:“还没睡?”

卿怜雪双目瞌闭,听到声,鼻间微弱闷出个嗯。

“我睡不大着,心间总总不安。可听着你的声靠近你些,便好些。”燕征自嘲道,“还记得我初次见你,万华彰要往我身侧塞人,我自然不肯,引发了肝火,恰时你又一身华贵紫锦而来,面若桃花,你与万华彰是一派,我朝万华彰发作不得,便发作在你身上,而后种种,就是你见我怨,口舌纷争。现今想起,后悔万分。”

卿怜雪迷蒙中从被褥中抽出手来,未睁双眼,摸索着攀上他面颊:“不是初次。”

帝舟晚宴结尾,武云逸只身而去,万婉仪便与柳仲冬互使了个神色。

武云逸已有月余未碰后宫妃嫔,现下更是不关心他们去往何处。柳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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