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河灯祈福(2 / 3)
微抬帽檐四处观望,可听小儿欢笑、人家细语;河中五彩缤纷花灯游,令人眼花缭乱。
燕征这才想起,带人放花灯,竟是连花灯也没买:“我忘了买花灯。”他指着长廊正中那卖灯小贩道,“我去那买,你等等我,不要乱走。”
那处不远,燕征愿自个去,也免得卿怜雪帽檐低瞧不见路过于难走。
卿怜雪推搡着他,“我知晓,不会走的,你快去快回。”
燕征高个儿,在人斗篷帽上摸了摸,又将帽檐压下,这才稍放了心:“嗯,等我回来。”
夜色初上,花灯锦绣,流光溢彩,景色美不胜收。
白斗篷红梅绣,身姿卓越,顾盼神飞望景生笑。虽瞧不见面貌,唇齿却可见,嫩唇肉粉人见可口。
卿怜雪肩被轻拍,以为是燕征,反过身去却是陌人。
那人蓬头垢面,为卿怜雪语道:“嘿,姑娘可是一人?”
卿怜雪再压帽檐,手握成拳,语气生冷道:“滚开。”
这清冷音色一出,那垢面呲牙一笑:“是个小生?你这细皮嫩肉,生得倒美。啧啧,就是可惜了,不是个女人,生不得子嗣。不过配上我,倒也算你够格。”
“你若要寻死,大可直言。”
这垢面手屈一扬,指人骂道:“真他娘猖狂啊,一个臭卖皮肉的,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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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灯小贩见这人气宇轩昂,喊道:“这位老爷,这两盏河灯做工精巧,五十文钱。”
燕征拿起物件仔细瞧了,他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卿怜雪喜不喜欢,这往后一眺,正瞧见有个莽夫站在卿怜雪身侧,心中霎时掀起一股火浪,甩下一锭银子便大步流星走了回去。
这垢面不知死活地指人怒骂,却骤然被另一人猛地一抓。
燕征手筋直暴,横眉侧视道:“你再说一次。”
这人身形高大,更不逞力大如山,直将人手肘掐得火辣疼,垢面这才罢休道:“给您个道歉,是我错了,我这有眼不识泰山啊!”
“你与我说顶什么用?那边,瞧不见?”
“唉哟,爷爷啊,别使力了,我这手,这手还留着用呢!”垢面脸部痛得拧巴,又连忙朝着卿怜雪道,“爷爷,对不住啊!是我这狗眼鬼迷了心窍,实在对不住!”
燕征看向卿怜雪寻意,卿怜雪摇头道:“算了……”
燕征一甩,将人狠摔在地,吼道:“滚!”
垢面忙不失迭地扭捏着起了身,见鬼似的逃窜。
燕征双手附在卿怜雪肩上,急忙问道:“他伤你哪里没有?这些人一个个色欲熏心,口中话皆为犬吠,听不得的,你莫要放在心上。”又摸索着人臂肩问道:“有没有哪疼?让我看看。”
燕征让他不要在心,他也在心不了,这些唾骂于他而言就如同生计所需,分离不开。诸如此类之事多如牛毛,哪里还能继续在意,听得多了也只觉得耳乏。
但燕征这知疼着热的举动却令卿怜雪心生暖意:“没有,他碰不到我。”
燕征听言却难以静心来,一是觉着那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尚有怒气,二是心忧卿怜雪。无论这人身处何方,总也要遇着危险。他也不敢再说这事,接道:“走,我带你去放河灯,将那人带来的煞气也去去。”
燕征手中买的是莲灯,由纸折成的莲花样式,艳粉花瓣层层如伞开,其中一点火。
两个都是一模一样的物什。他递至卿怜雪手中,为人讲解道:“这花灯先放河沿,双手合十祈愿后游河,我记得江南那方也有此类灯节。”
“江南不及武京城繁华,且是夏放莲灯。”
“来,”燕征将花灯放下,瞌目祈愿道:“愿我当下身侧之人卿氏怜雪,事事如意,愿愿皆成。”
卿怜雪瞥见他庄重神色,亦双手合十默道心愿,淡淡提上一嘴:“祈愿不需口述。”
燕征小声道:“我这不是想你…知道我这心意。”
“我一丝也不知。”
两盏莲灯随水漂游,花灯十里。
二人逛完这河灯祈福一遭,四处购置了些小物件,原是细小的柳絮,现今是越下越大,又快又急。
街上行人执伞而行,可卿怜雪燕征二人却是不带分毫,路上互甩着雪,如同稚童嬉闹,满面笑意地赶着回了相府。
燕征一如既往,翻墙而入,俨然已把这红墙当做了相府的大门。
琉璃殿内炭火望,武国未有守岁习俗,天色愈晚,原本盛亮的武京城也就愈暗。
今日是新岁,卿怜雪亦不留人,也早早地令能归家的几个下从回了去。他不回、不能回、不愿回,却也愿这能归家的人好好团聚。
飞雪、小风,安静地在殿外落下都可听得窸窣声响,燕征搬了长椅,又取了炭盆,与卿怜雪坐在这殿外赏雪。
天是静静的,雪也是静静的,二人如是。火盆中的炭焰烧得劈啪作响,余出几点迸溅飞舞的星火。
燕征不动声色地挪着往卿怜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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