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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旧友造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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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三娘三字一出,柳东秋夹菜的动作一顿,面上的笑意都滞住了,柳公子身形也微颤,柳东秋眼珠子转了转,又扬着笑说:“欸呀,燕将军怎么问这个!都是些普通女织,上不得台面。”

怎么问这个?风流将军当然要问美人。

卿怜雪一手附在唇口,开始造谣道:“柳大人且不如把那沉鱼落雁的妙三娘叫来?大人不知,燕将军生性风流,是为了那妙三娘的美色来的,夜间里一个美人可全然不够,每每都要二三人伺候呢……”

“旧。友。”燕征手劲又重几分,却不敢下实劲,一双黑瞳盯着人闷声道:“在胡说些什么呢。”

柳东秋心想,你一个旧友怎么知道燕将军夜间几人。

刚想着就看见燕征眯了眸子盯着那‘草民旧友’,眸中是宠溺和放纵,顿时心中明了,原来是燕将军的枕边人,难怪知道夜间是个什么状况。

他也不敢得罪燕将军的枕边人,说道,“哈哈…那妙三娘听说是患了疟疾,应当是满足不了燕将军。”

疟疾?尸体都在严复明那,哪来的什么疟疾。

嘴上打着哈哈,口中尽是胡诌碎言,一分朝廷命官的仪态都无。

“既有疟疾,那便是没死。”燕征拧眉,犀利的眸子盯着柳东秋道,“死了便把尸体移来,柳先生不妨将人带来瞧个实在,总不至于等会儿传来个讣告么?”

丝竹声还在小苑中萦绕。

燕征语气里全数漫着个死字,想必多少是知道些什么!

柳东秋额间冒了些细汗,朝一旁喝道:“你们都下去!”

老爷一喊停,各乐师手中的动作怔然间停下,乐音骤断,一乐师失手拉到琴弦,撞出一道既长又诡异的细音,总总透着些阴森胆寒之意。

怀抱琵琶脊背琴的乐师通通随着一众侍从退了下去,一旁本掐着手指的柳仲冬也站起身来颔首行礼低着头离去。

没了乐音闲话,整个凉亭都寂静了下来,连风也僵住不动。

柳东秋恍然端正了些,坐直了身子:“一个女织罢了,将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燕征没移开眼,这话里有些意思,也不绕弯子:“鲁子豫还是万世昌?”

柳东秋回避道:“下官不知…这些与万、鲁少爷有何干系……”

见人躲避着问,燕征也不擅长拐弯抹角的敲击,他翘腿倚在椅背上,问:“你怎会不知道呢?”

对方一副狂傲的姿态,仰着头睥睨着柳东秋,柳东秋被这眼神盯着身形都显得趋弱,声颤道:“下官,下官是真的不知啊……”

卿怜雪只想到了三个词,胸无点墨,胆小如鼠,挥金如土。

也不知对方怕不怕鬼邪之说。

“县官大人见过那妙三娘的死相么,听说是四肢尽斩,血流了一地,两眼都是黑窟窿,里边全是黢黑的脓水,身上更是没一处好的,不是刀痕就是烧伤,嘴皮子都被分成了四道,可临死前都喋喋不休地念着不得好死四字。”

他顺势俯身,用着阴森森空灵地声音道:“说是夜间要穿着血衣,前来索命呢……”

燕征也就着这股氛围从腰间别出一把弯刀匕首,猛地插在宴桌之上,发出瞪的一声响。

柳东秋只知道妙三娘死了,却没想过竟然死的这么惨!

一阵带着寒气的秋风刺过,柳东秋浑身一颤,面上全是惊恐,额间猛然冒了冷汗。

他心道:阿弥陀佛……

……

卿怜雪从柳府中顺了把九紫七弦琴出来,现今宽了发,盘腿坐在厚垫上,十指在琴弦上犹若无骨的游离拨动着,铮出悦耳的音调。

初闻如沐细雨,淅淅沥沥而缠缠绵绵,后调崩山,如斯瓢泼雷雨,沉重不已。

天色蒙黑,燕征掀了房帘,数串朱红的帘珠撞在一起劈啪作响。

他本想提醒卿怜雪早睡,嘴巴却比想的快,又道:“没想到你还会铮琴。”

一曲毕,卿怜雪细长纤手从琴弦上离去,起身坐到了柔软的木雕床榻上,嘲讽道:“料不到燕将军见识少,本相多的是你想不着的。”

他自小便被要求着学了各色各样的乐器琴曲,区区一个七弦琴算得了什么?

莫说他会,估计那柳公子也会这些,都是一路人。

燕征也不回怼这句尖牙利嘴的话,踱了步子去收起古琴,又将卿怜雪放躺下,盖上软华绣花锦被,想着这两日卿怜雪的愿,说:“明日陪你去外面逛逛。”

卿怜雪果然语露欣喜:“不许骗我,不然治你个重罪!”

出去外面玩能有多难,既然想去就正好找着机会陪卿怜雪去一趟。

“我哪敢骗你,”燕征顿了顿,思忖着问:“我今晚能上床睡么?”

卿怜雪撇过头,咕噜咕噜移到了床内侧,闷闷地回了句:“别问我!”

卿怜雪这一动,床外侧就空出了位置,燕征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吹灭了烛火,往床上躺了上去。

夜空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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