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满面春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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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经历生死临近之际会大彻大悟,燕征觉得不错。
他的大彻大悟就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对家全然不是自己想象一般的蛇蝎,甚至对他还好极了。
更没想到的是上天竟然给了他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刚醒来之际脑中不由自主、翻来覆去所想的亦是卿怜雪死时的那场生辰宴。此前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卿怜雪的“罪证”公布于世,让卿怜雪被世人唾弃,辱骂。
他一纸奏折呈上朝堂,而后又想当面状告卿怜雪贪污枉法、背国叛变。
卿怜雪定然是见过那封奏折,但从未说过他一分不对。一向睚眦必报的卿怜雪甚至连麻烦都没给他找。
生辰宴上,武云逸杀心已动。卿怜雪却与武云逸解释说他燕征所做都必有缘由,实则是在劝武云逸不要杀他。
明明不动便可明哲保身,继续做那高高在上的丞相,可卿怜雪却选择了陪他去死。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重新面对卿怜雪,尽力对人家好,一回头又禁不住诱惑,还在人家醉酒之时把人强上弓了。
那一方锦巾飘坠下来,燕征才懂了卿怜雪脸色不大好的原因,原来是以为严复明……
卿怜雪其人有仇报仇,有恩?
燕征未曾见过谁于卿怜雪有恩,有仇报仇却是亲眼瞧见过的。他倒不愚,甚至能断定卿怜雪现在想将严复明大卸八块。
适才那三个要把严复明纠缠个不休的小生,便是卿怜雪报复的序章。卿怜雪若要予人痛,先是如同与人打声招呼似的举动,而之后才会是连绵不断的噩梦。
燕征心想,自己干的事总不能让别人担了。虽说此事卿怜雪知晓后他也得死,但死在卿怜雪手里还算干净。
随着敲着桌子的声响骤然停下,卿怜雪似笑非笑地盯着燕征:“好。”
*
燕征跟着卿怜雪到了偏殿,他既然说要借一步说话,卿怜雪便连芳华也不许入内。
卿怜雪走在前,走时乌发随着细风如纱帘摆动,于飘扬时能露出白皙颈肉来,上面还有着欢爱的痕迹。
是他燕征亲口咬的。
卿怜雪不知他想写什么,站定后回过头来问:“有什么话要说的,便说吧。”
燕征犹豫道:“那,方帕……”
一说到方帕,卿怜雪霎时蹙眉,满肚子都是火气。他警告般的在燕征心脏部位用指甲尖用力地点了点,说:“燕征,我知道你要帮严复明求情,但是你别想。”
“他既然还有胆子告诉你,那就拿着自己那颗熏黑的贼胆去死。”
燕征料得不错,卿怜雪确是要严复明以死谢罪。可这哪是严复明做的……
他一把抓住卿怜雪那只胡乱动的手,不敢用力,可卿怜雪一被抓住就使劲的拉扯。
燕征对于自己即将要说的话没有纠结,拉着卿怜雪的手逼他和自己对视。
除了红透的耳根,燕征面色既严肃又认真,牙缝里却蹦出来几个让卿怜雪当场愣住的字:“昨夜,是我。”
卿怜雪的本还在奋力扭着手腕挣脱,听见这话,僵住了身形。
卿怜雪不需犹豫想的是:燕征莫不成是想替下属担责?
可他心底又极端的肯定燕征说的多半假不了。因为他没见过那般死皮赖脸,能在花丛中嬉笑戏游的燕征红着耳说这个。
两人四目相对,卿怜雪的手还被燕征抓在怀里,他盯着燕征绯红着的耳根,又移回目光看燕征那面上装出的那副波澜不惊。
他有些想笑。但心间那块石头却落了地,心底荒谬地想:好在不是他人。
燕征把着卿怜雪的手移到了方寸之处,音色是磁性又诚挚:“我知道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这一切都是我不知好歹、胡作非为。你要杀我,我也不脏你的手,如若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我死得其所。”
卿怜雪白了他一眼,心想,死在他手里?他什么时候要他死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推举外面的严复明升上兵马将军的位置,他性子老实但排兵布阵都是由我教的,能打下去。”
卿怜雪欲语言,燕征却又紧接着,生怕没机会再说:
“还有,严复明等下要向你求助妙三娘的案子,这个案子只有你能办,这案关系到两大世家。办完之后你就是民心所向,在朝堂上的路会好走些。”
卿怜雪皱起了眉,拧了拧被抓的手腕,“先放开我。”
燕征顿时松了手,又给他手腕呼了一口气,轻轻揉了揉,不敢再动。
卿怜雪本想训斥他,又见他这动作,那些在口中本应脱口而出的市井之词皆轮番哽住了,吐不出来。
“你觉得我要杀你?”卿怜雪最后只能咬牙忍住,问道:“燕将军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么?刚在客殿还意涵着我不敢对你动手!”
燕征没回话,沉默着,算是默认。
卿怜雪只恨他是块木头,见燕征不答话,又换了个话题:“牵连两大世家的案子是么,你让严复明亲自和我说,但我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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