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命陨鸿宴(2 / 3)
时附和着喝上一两杯,大多都是抿着喝一小口,酒盏微倾倒入袖中。
他不能醉。
燕征没听明白这“送礼”,不代表他听不懂。
皇帝与燕征不过觥筹交错,他与燕征身后所站那侍卫,却在伺机而动。
卿怜雪稳住心绪,时刻留心身后之人,心中更是鼓声大作,难以想到平生竟还有这般恐惧的时刻。
这武云逸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想把燕征杀了吗!
“燕征啊,你可知你最不该做的是什么……?”
武云逸话间断续,身形微晃,握着酒樽的手朝着燕征碰杯,酒樽亦是摇摆的,如同饮酒醉。
二人往事揪来诸多回忆。
燕征恍惚间心绪起伏,也许久没有如此畅快饮酒,更是不把卿怜雪放在眼中,心中戒备也要全然松懈下来。
他握着酒樽和武云逸敬酒,身形威武却非是壮汉莽夫,满身张扬热烈之气,爽快道:“皇上你说。”
便是这时,卿怜雪崔然站起,向武云逸交叠行礼,解释道:“皇上,燕征所做之事必然皆有他的缘由。”
武云逸只浅笑,慰令人坐下,切莫忧思过虑。
可此次言语之间却未有断续,是清醒的模样。
燕征尤其不解,斜睨了一眼卿怜雪。
卿怜雪此举是何意?
燕征仰头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难不成还想在皇帝面前卖个面子给他燕征么。
武云逸手握酒樽,左右三下横摇,站于燕征身后那侍卫便心领神会,一瞬拔刀出鞘,白光森然一闪,就要直直地刺向燕征。
白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准的刺入了胸腹,穿膛而过,又被快速地毫不留情的抽出。
鲜红的血从那处胸腹的伤口溢出,像装满了细砂的沙漏下坠,很快就淌出了一潭猩红的血水,尽数被紫毯浸收。
死亡是何等之感?
武云逸惊得双眼暴着血丝,气得唇齿都颤抖,愤恨地将手中的酒樽扔到了那侍卫的脸上,金樽酒盏坚硬又沉重,硬生生将脸骨打得凹陷了下去。
那把刺穿了卿怜雪胸膛的刀被嘭的一打,带着耀眼的血迹斜躺在地上。
武云逸目眦欲裂地喊道:“废物——!!”
燕征猛地站起身,身如凝滞:“卿怜雪!”
他只愿现下是梦境!
卿怜雪居然帮他挡刀子?笑话…赤裸裸的笑话!
这算什么!
那柄长刀冷情拔出,卿怜雪顾不得几步后撤,肚腹被贯穿之时剧痛无比,又被狠戾扯拔,更是将苦痛反复再过。
他浑身气力像是被拔了个透彻,再无一分力气可以余下,只背倚着实柱,缓缓滑坐在地。
冰蓝衣襟遇上血水便被沁成了紫,真是令人厌恶之色。
卿怜雪手按伤处,肚腹被贯穿之处鲜血淋漓,更是呼吸难以,眼前是明一阵暗一阵,犹似无数虫蚁在眼前纷飞环绕。
闭眼却又是一番白雾缭绕,见少年粗枝化剑,以断杨柳,泼皮无赖扬笑。
耳畔还听得那句:“你可知,‘芝兰生于幽林,不以无人而不芳’?”
什么也探究不得,争论不得,斗不得了。
他喃喃道:“欠你的。”
“真是欠你的……”
燕征未有耳明清晰,蹲下拥怀,要听得人说。
可这人真是瘦极了,抱时还能摸到脊背瘦骨,比那枯枝将去之人还要更脆弱些。
燕征安抚道:“你别动。
现下实在混乱极了,这哪是他所见过的卿怜雪……哪是总一副趾高气扬的卿怜雪,哪是会丝毫不吝啬的用尽一切言语拐弯抹角的讽刺他的那个卿丞相!
“你教我随性而活…”
“你少时说你喜爱紫色,可我不爱,我厌恶死了。”
“下辈子……不要再见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但燕征实在是记不得他口中此番所言。
卿怜雪开口愈发困难,喉咙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伸出颤着的手去拉燕征的耳朵,唇口都开始溢出鲜血,将苍白的唇点上突兀之红。
燕征主动俯身贴耳过去。
听见卿怜雪余下最后一句:“快…跑…”
他伸指探去,已无了气息——
骤然手也微颤。
可他铮铮铁骨一生,戎马本性。卿怜雪让他跑,他要跑去哪儿呢?
他与卿怜雪势同水火,如同生死宿敌,现下又让卿怜雪为他而死。
这周遭四五十御前侍卫,御前侍卫不同小兵小将,一打十可胜,五十却难逃,更不逞论此处离宫门路迢迢。
武云逸是布下了天罗地网要他死,更是算准了他逃脱不得。
“皇上既已决定要我的命。”
“我知我便是今日跑得掉,明日也是跑不掉的。”燕征笑道,“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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