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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川当时其实并没有认出那是陈衍,他看到了林酒蹙眉,也跟着下意识的扫视了一圈儿。
张闯扭头看人的动作幅度让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他是后来才确定那是陈衍的。
他查到张闯毕业的学校,专业,摸着下巴饶有所思,然后调了一下监控确定了张闯的朋友就是陈衍。
小朋友还挺能跑,陆清川把监控画面拍下来,点进和薄见惊的微信聊天框,手指滑动把照片发了出去。
然后他收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和一句“J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陆清川:“……”
他想起来了,前两天他在薄见惊那里犯了个贱,把他和林酒烛光晚餐的照片发过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回应,想必在那个时候薄见惊就已经把他删了。
林酒当时就很不赞同,陆清川笑着亲亲自己的Omega,说没事的。
幸好还是加回来了,照片旁边的圆圈转啊转,终于发过去了。
薄见惊正在工作,垂眸一瞥,立马坐直了,立刻将电话拨了过去,直截了当的问:“在哪?”
陆清川说了地址,又劝:“不要冲动啊,你说你都干了点什么,把人家逼的跑那么远。”
薄见惊没心情听他絮叨,嗯啊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把工作简单交代了一下就买了机票,当天深夜就到了陈衍所在的城市。
夜里凉风浸骨,他站在酒店的窗户前抽烟,因为来的仓促,没有预约酒店,只能凑合着住下。薄见惊微微蹙着眉点了烟。
凉风吹的他手指通红僵硬,连烟都捏不住,可是他身体的颤抖不受控制。
想要靠点什么来慰藉,便摸了酒店床头柜上的烟来抽。
味道不好,是他抽过最差的烟了,尼古丁的苦味涩的他难以入喉。他很少抽烟,大衣脱在一边,室内开了空调,不大不小的嗡鸣着,夜风吹的他发凉,大脑却不曾清明。
很快烧到尾,灰白色的烟灰一段一段的落下,然后被风卷起来,飘到外面去,火光燃到滤嘴处,薄见惊蓦然回神,把烟掐灭了。
后背烘的暖洋洋的,胸口却冷的像冰,薄见惊捂着胸口,原来心脏离胸口更近一些。
城市既不靠山也不临水,拥拥挤挤的挨在几个城市的边缘,毫不起眼。有一些被淘汰的东西在这里都能见到。
整座城市像正在运作的机器,轰鸣地转着,背负着几百万人缓缓的爬行。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一座正在发展的城市,一座充满希望的城市。
像陆清川跟他说的,每一座城市,都有他独有的商业价值,于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张闯。
薄见惊关上了窗户。
他几乎每天都在俯视城市,层叠的立交桥卧在城市的最中心,像条铅灰色的钢铁巨龙。峥嵘的高楼在他之下,高速公路延伸至云的尽头,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唾手可得。
薄见惊立在二楼的窗前,连树顶都看不见。细碎的光透过枝杈落下来,那光是银灰的。
他的身体里突然蹿上一种冲动:他想在这里,在沁凉的夜风里,拥抱他。
这一次,他仰头望月。
-
薄见惊很快查到了陈衍的行踪,意外得知他怀孕了,薄见惊顶着陈衍的肚皮,像是要看出什么端倪来,会是他的吗?
一定是。
陈衍为什么在怀孕之后不去打掉,选择留下这个孩子?
他最近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是因为怀孕吗?
他的脸色怎么总是这样苍白,在他这里养出来的软肉都瘦的不见影子。
薄见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竟胆怯的不敢上前抱抱他。
陈衍的肚子快要遮不住了,在羽绒服里凸起一点很温柔的弧度出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可是薄见惊总是看的那样认真。
他拿不准陈衍的态度,踯躅着不敢往前走,去牵一牵陈衍苍白纤细的手。
陈衍的身体很不好。
他心疼的无以复加,今天还下雪了,陈衍走在路上,薄见惊就远远的跟着他,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到,薄见惊险险扶住了一旁的树,落下一堆雪来,灌了他一脖子。
他摸清了陈衍上下班的时间,开始在他门口蹲守,他还带了那个玻璃瓶来,冰凉的瓶子被他捂的热乎乎的。他会在陈衍下班的时候提前离开,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
Beta佝偻着肩背,呼吸声也很重,围巾遮住了淡色的唇和通红的鼻尖,氤氲着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很可怜的模样。
薄见惊看着他护着肚皮,小心翼翼的踩着还未化干净的雪从人行横道上往小区里走。从袖口露出来的手,是贫弱的骨。
天是灰蒙蒙的,树也是灰蒙蒙的,陈衍低着头,走进沉默伫立的建筑物里。
今天他仍然在陈衍的门口等待着,他想点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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