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看海(2 / 3)
,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张晏用力攥了一把他的手心,笑道:“是,他比我会照顾人。”
开车回去的路上,天空蓝得昏暗,蓝得广阔,张晏忽然想起林海音那句“我分不清海跟天,也分不清好人和坏人”。他忍不住微笑,那句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不稀奇,大人如果也有一样的好奇心,反而难得可贵。
他忘记戴手套,回到家前都还在搓手,走到玄关,开灯,扔钥匙,摘帽子,两只脚互相蹭掉鞋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沙发前,一躺。周围的世界是那么安静,手是那么寒冷,肚子也有点饿了,他忽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哭声——他才二十二,人生还那么长,他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
哭了一阵后,张晏自己爬了起来,到厨房煮了一碗面吃,晚上睡觉时依旧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
时间又过了一年多,张晏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私企上班。离家近,工资过得去,同事好相处,他没别的遗憾了,可能唯一的不满就是不管周几,上司的工作消息照样发。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息屏,今天周末,不管!
昨天下过雨,现在外面的天特别蓝,张晏看着这样的好天气,诗意油然而生,很想写点什么。他打开笔记本,拿出新买的笔,端坐在沙发上,一边转笔,一边闭着眼睛苦思冥想。
想不出,算了,他合上本子,发现笔正好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手心转过来,是抽烟的手势。他没抽烟这个习惯,记忆里只尝试过一次,他用嘴咬住了笔盖,然后松开,朝天呼出一口气,自娱自乐地上演了一出抽烟的戏码。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他用袖口擦了擦笔盖,忍不住笑出声。
电话莫名其妙地响了,他没朋友,同事也不熟,只能是上司了。悠闲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他皱着眉头,接起电话,虽然不满,但不敢表露出来:“喂?老板吗?我……”
“是我。”
张晏愣住了,这声音熟悉得很,却死活想不起来是谁:“你是?”
“我是徐一洲。”
一瞬间血液仿佛凝固住,汗毛甚至立了起来,凉快的天气里张晏出了一头的汗,他该说点什么?他心里早就默认他们不会再有交集,这通电话像一阵狂风,将前尘往事全部吹起,他的脸,他的身体,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记起来了!
他因为太震惊,以至于都不能向他好好地寒暄一句。
徐一洲也没有跟他寒暄的意思,问得突兀:“你听见了吗?”
“什么?”
“声音,”张晏几乎快拿不动手机,电话那头继续说:“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开免提,把音量调到最大,他听见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特别大,仿佛隔着手机灌进了他的耳朵里。又疑惑又好奇,张晏问:“你在哪儿?风怎么这么大?”
“我在罗沙湾,他们说今天的风最大,都没有渔民出海了。”
张晏只说:“你呆在那儿!”然后匆匆挂断电话。他一边穿衣服下楼,一边在心里盘算,罗沙湾离这里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小时,他会在那里呆两个小时吗?打着方向盘,他心里还在想,别走,千万别走,都来到这里了还不能和我好好见一面吗?
有些时候他越想要什么,老天非不给他什么,今天他想快点见到徐一洲,结果遇上晚高峰,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到罗沙湾时天已经黑了。
沙滩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海面看不清颜色,张晏望着那片黑色的海,一口气堵上喉咙,是啊,换做是他他也等不了四个小时。眼眶又酸又涩,他揉了揉眼,算了,他们两个可能就是没有缘分,来了也要错过。
“你怎么这么慢?”
他猛地回头,身形隐隐约约看不清,只有声音能认得出来:“我等你等了好久,快饿死了就去附近吃了一顿,你吃没吃?”
“妈的!你没事吃什么饭!”张晏跑上去,实打实地抱住了他,“我以为你走了,气死我了。”
徐一洲低下头,狠狠地抽了抽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笑着说:“我饿了还不能吃饭,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接着抓开了他:“你怎么还哭了,不至于这么感动吧?第一次见你你也哭了,这次还哭啊。”
“你要是不吃饭我就不用哭了,”张晏推了他一把,“走,我还没吃呢!”
两个人往大街的方向去,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矮一点的那个是张晏,声音清亮点:“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高一点的是徐一洲,一头略卷的头发:“你忘了?有一次你手机不见了,是我打电话,你才找到的。”
张晏又问:“我还真不记得了,你来这儿以后你家店怎么办?”
徐一洲晃了晃头发,笑得得意:“我家?我家出了一个村官儿,不愁了。”
“OK!Cut!”刘征站起来,“这一遍很好,大伙们辛苦了!回去都奖励自己一只鸡腿,不然都对不起今天一天的暴晒。”
章慎的神态瞬间放松下来,只是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