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北崖(2 / 3)
的院子里,身着素朴白衣的女子一见到他们,就瞪圆了眼睛,飞快地退到几步之外。她夸张地一挥衣袖,娄丙就感到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他和姬无欢分开,紧接着浑身的衣物蒸发,不等他遮住自己的身体,就又被套上了一件紧巴巴的白色道服。那女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一挥手,他身上的衣服又凭空宽松了两圈,合身大气。
再一转头,他一愣:只见姬无欢一头长发被挽起成两团雪白的包子头,整整齐齐地用一根红色的发绳捆住,松垮垮地垂在后脖子上,衬得他肤色更白。雪白的道袍直到膝间,下面是一条堪堪遮住脚踝的裤子和纯黑的布鞋。显然是也没能理解现在的状况,姬无欢向娄丙投来求助的眼神——殊不知自己这样看着愈发小鸟依人、温婉可爱,让娄丙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心脏让它别乱跳了。
然而还没完,女人又是一声抽气,手指一弹,娄丙的双手就被无形的力量捆在身后。接着那股力量分出一部分,来到他的胸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一丝他刚抓出来的褶皱抚平。女人看着两人整洁的行头,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着解飞鸿,更是赞许地拍了拍手,从袖子里甩出一把扇子,梅花遮住她未施粉黛的脸,黑色的青丝干净利落地绑在后脑勺上。
扇子一合、一张,本有着梅花图案的白扇上赫然多了一行字:“二位来吾北崖有何贵干?”
娄丙惊讶之余,耳边突然传来解飞鸿的声音:“师傅就是这样,只要眼里见到些许不洁之物——呃,我不是说你们不干净,但师傅因为过分要求整洁,才主动搬到这偏远的山院里来。而且我入门十年有余了,从未听她开过口。她用扇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与姬无欢交换了个眼神,发现对方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并对他点点头。
“在下姬无欢,这位是在下的友人,娄丙。此行打扰道长是在下有事相求,请阁下给予帮助。”姬无欢恭敬地双手抱拳,鞠了一躬。女人一挥扇子:“无妨,不必如此拘谨,说来听听。”
姬无欢于是将事情婉婉道来,女人听完后收起扇子朝着解飞鸿一指、一挑,解飞鸿就转了个身,脚步不受控制地向外跑去,一边还发出一声“哎啊呃呃、师傅啊弟子还没回报这次行程——”的怪叫。
女人扇子打开:“一会儿再来汇报也可。”也不知道解飞鸿看没看到。
等解飞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女人才又将眼神给回二人:“吾是北崖当今武道之长,余止鞘。”
娄丙一震,要说话本里那些女修多是温柔体贴的药修或是能以琴声动人心弦的乐修,在北崖山上要称武道之长,那必然是以剑着称,与他所认知的女修相差甚远。再仔细一看,他便发现余止鞘握着扇子的那只手心里布满老茧,指甲虽修建得圆润整洁,也用他花街上的姐姐们大有不同,是短而宽的,也不粉嫩光泽。
“此行飞鸿带你们来找吾是为了什么,吾已有猜测。”余止鞘叹了口气,扇子一展,“吾会去联系那人,不过他脾气古怪,数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看你病情古怪,他说不定会起了兴致,来见你一面……”
“那如果他不来怎么办?”娄丙焦急道,“劳烦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无论怎样吾都得先联系他,这段时间你们先在北崖住下吧。飞鸿会为你们准备好住处。”余止鞘合上扇子,与撵走解飞鸿时同样一抬扇子,两人就被一股力量拎着后领子,提小猫似的扔到半空中,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地站在一座大院前。
和金碧辉煌的红瑜城不同,北崖的住所多为单层的木屋。正巧解飞鸿从院内走出,见两人脚步虚浮,苦笑:“知道我的飞行术跟谁学的了吧?”他拍了拍手,紧接着浑身衣物上粘着的灰尘被一阵风旋至半空中,他整理了下头发,将两人往院子里带,“这旧院自从之前的师兄搬走了,就许久没人居住,里头乱七八糟的。本应该有弟子负责整理的,看来是偷懒了,哈哈。”
院子里只有一颗松树,树下一张石桌,水井的绳子垂在井里,两间屋子相隔一面石墙,墙上爬着满满的冰霜。姬无欢正打算跟着娄丙进同一间屋子,就被解飞鸿阻止了:“这些天会有弟子来负责为你们打扫屋子,你们还是分开睡的好。”他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还没吃饭,一定饿了吧?”
经他一提,娄丙才想起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一路,光是听到“饭”这个字,都饥肠辘辘。解飞鸿自然看出了他的窘迫:“你们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就叫人送过来。”
“都可以。”
“包子!”
解飞鸿离开后,很快食物就被送上来,也不知是不是姬无欢跟他提过,送食物的弟子惊愕地看着他接过盛放着十几个包子的托盘。他一手一个包子,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石墙,也不知姬无欢在做什么。夜色已深,他将最后一口包子皮咽下肚,舔了舔手指想着夜里偷偷去拜访一下,就听石墙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一看,只见姬无欢正扒在墙上,轻快地翻过来落在地上,抬起头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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