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2 / 2)
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礼貌待人的程氏公子。
而任韧,就是没有好聚好散的前任而已。
无论当初如何,现实就像一块口香糖,起初新鲜,然后反复咀嚼之后,只会发酸甚至作呕。
及时止损才是应该做的。
程选没有去问,是死是活,权当死了,即使这样想很卑鄙,但也算一点慰藉。
门被推开,程选恍然回神,他眉头还没皱起就听见熟悉的声音“还活着吗?”
“小叔,”程选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倒了杯水:“你还没回去?”
“呵,”程泽嫌弃的坐在沙发上,挑眉看着对方越发瘦削的身影,道:“你要是让我省点心,我还至于从意大利飞回来?”
“打扰你们蜜月旅行了?”程选泡了杯咖啡,自己端在手上,故作不满:“你们这蜜月期三年,是不是有点长?”
“原计划五年。”
程泽面不改色的喝了口水:“轩轩,你奶奶给我打电话了。”
程选被噎住了,他觉得舌尖的咖啡苦涩的发麻,连忙又喝了一口压住,才勾起嘴角开口:“是我的错。”
“你好自为之。”
程泽叹口气,他颇有些自责的拍了下对方肩头“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树个好榜样?”才让你变成这样。
“别想太多,天生的。”程泽笑着躲开,道:“奶奶既然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离你滚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要不是联系不上你,”他说了句想到什么又开口:“有空回去吧,你这段时间太累了。”
“好。”
程选明白他小叔的意思,但他还有放不下的理由。
窗外挺拔的梧桐,叶子泛黄,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只要一阵风过,必然无可奈何的碾入尘土。
谁还会记得一片叶子的挣扎,只记得踩进鞋底咔嚓的碎响,和雨打风吹去的泥泞。
就像他挣扎的痛苦,无论多么煎熬,剩下的留给外人的表面,不过简单的失恋罢了。
没有人会懂一个人的悲伤,程选看着坐在眼前的人,轻轻一笑:“好久不见。”他也无法诉说自己的悲伤。
能做的不过是天衣无缝的坐在那里,疏离的对每一个人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一如当初。
“没有想到你会突然联系我?”
刘庚午拿着公文包,笑着坐下。
“给你点了杯拿铁,不合口味的话我再换一杯?”
刘庚午喝了口,摆手道:“不用,”他翻出文件,不确定的开口:“你发给我的东西我看了,定案挺难的,而且证据不足。”
“我知道。”
程选垂眼,他当然知道,光凭任韧的本事,估计连头发都碰不到,但他没有办法释然。
大概还是不甘心吧,他自负没有人能够玩弄他于股掌之间,偏偏现实就是鲜血淋漓的教训。
他一个人的痛苦太难过了,就算不自量力也好,他也要对方尝一下鲜血的味道。
“那你?”
刘庚午不解,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呢?
任韧的威名,稍一打听就会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对抗的资格。
“我要起诉,”程选目光坚定,他像是下定决心的重复了句“我要起诉,血债血偿,不是吗?”
“好,我会努力配合。”
程选笑了,他换了个轻松的笑容,道:“剩下的证据,以及资料我会尽快给你。”
“这些没事吗?”
程选看清了对方眼底的疑惑以及浅淡的担心,让他心里一暖他笑了下,开口:“放心,我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对方无情,他不过一个特别点的玩物,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果对方有点愧疚,也不会对他作出什么。
最坏的打算不过是威胁死亡,用情深了,他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次,他不会手软。
“时间不早了,吃饭?”程选看了眼时间提议。
“吃火锅?”
俩人相视一笑,驱车赶往饭馆。
翻腾的水汽夹杂着火锅特有的味道,就是初秋,也是吃的热火朝天的。
但刘庚午看得出来对方眼底的悲伤,他故意说起国外的生活,希望对方开心一点,但还是起色不大。
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俩人怎么跑到了酒吧,直到震耳欲聋的声音灌入耳膜,程选才清醒了点。
不过一瞬,他就坦然自若的走了进去,放纵,堕落,沉沦,就像一味毒药,烧掉他的理智,也压制住了白天那个腐朽的自己。
“威士忌,”程选把衬衫解开,西服也不知道扔去哪里了,他只想沉醉不醒。
一杯又一杯,之前是要不去想,现在是放纵想,压抑和放纵,构成了极致的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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