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应该直接毒死他的(2 / 3)
他十四岁小试牛刀,救活泰山派掌门而名声大噪,十六岁学成出师,白手起家建立容华堂,向来都是别人求他,从未有他低头的时候。
只有那一次……唯一的一次挫败,是他一生之耻!
那个该死的混账东西、永远挂着欠揍的笑容、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
入夜,花容安静地坐在房中,手里拿着一本医经,淡淡的檀香从八角香炉里氤氲而出。
桌上放着一枚褐色药丸,那是他下午做出来的毒药,毒性绝对是当今世上最强的,并且无色无味,入水即化,顷刻间便能杀人于无形。
至于解药……不好意思,还没有。
不过这就是他今晚等在这里的原因,只要那个人来,亲身试验过后,他便能依照症状对症下药,调配合适的解毒良方。
他其实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自从五年前那件事后,那人便心甘情愿成为他的药人,一次又一次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
尽管他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桌台上的灯芯轻轻晃了晃,花容眼帘微敛,将书合起放到一边,鼻间闻到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血腥味。
“抱歉让你久等,被几只‘老鼠’耽搁了。”
一抹身影轻盈地从窗口跃进来,清朗的声音也随之扬起。
花容凤眸缓缓抬起,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笑容灿烂的俊脸。
五年过去了,那张略带稚气的娃娃脸褪去了青涩,眉宇间多了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五官也显出锋利的棱角,唯有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清澈如旧。
少年的身材变得高挑舒展,包裹在修身的黑衣下,一双笔直有力的长腿格外夺目,腰侧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朴刀。
不变的是,五年来每次见到他,身上总是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血腥味。
就像现在,他的右脸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从脸颊蔓延到下巴,鲜血一直流,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看起来惨不忍睹。
花容舒眉紧蹙,嫣红的唇瓣抿得更紧了。
知道他一向讨厌血腥味,风清晏看了看身上干掉的血迹,又抬手摸了一把脸,无辜地笑起来,“真抱歉,我来不及清洗,只好直接来了。”
他仿佛没知觉一样,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采飞扬地径自说着,“你猜猜看,这次我杀强盗头子,一共用了几刀?”
花容不接话,眼神冷冷地瞪着他。
“一刀,”风清晏仿佛没察觉他的冷酷无情,咧嘴笑起来,牵动了脸上的伤,鲜血顺着脖颈蜿蜒而下,“一刀就取了他的狗命!”
花容终于看不下去了,从旁边的药柜拿出一瓶药,放到桌上,冷然对他道:“止血。”
风清晏拿起药,却并不动手,反而笑眯眯地将手上的药递到他手里,无赖地看着他,“阿容,你帮我擦。”
花容冷冷瞪着他,并不接过。
风清晏依然笑着,清亮的眼睛笑得弯起来,毫不在意他的冷漠,伸出的手就是不收回,执意要让他帮忙擦药。
脸上的伤口一直在滴血,他彷佛没知觉一样,好像伤口根本不存在。
僵持了片刻,花容终于极不情愿地用力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冷硬地命令,“坐下。”
就知道你心软。
风清晏笑着坐好,乖乖地抬头看他,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花容走到一旁放着水盆的架子边,打湿了手帕又拧干,广袖里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纤长却有力的手骨节分明。
风清晏注视着他颀长玉立的身型,思绪不禁有些恍惚。
五年前,他追杀恶人时不慎中了迷情散,卑劣地拿他当解药。他记得他哭到发红的眼尾,被撕破的衣衫,也记得他怒气冲冲的模样。
名动天下的小神医,遭受这样的奇耻大辱,事后不杀他泄愤,简直天理难容。
他清楚得很,可是依然拿他当解药。
没办法,在刀尖儿上摸爬滚打练就的求生本能,令他无法放过一线生机。
更何况,他也不是一定会死。
他赌他心地良善,不至于完全对自己狠下杀手。
就算他会给自己下世间最恶毒的毒药,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比当下立刻就死要好。
果不其然,他赌对了。
“嘶……好痛!”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思绪。
花容走到他身前,用手帕粗鲁地擦去他脸上淋漓的鲜血。
“阿容,你就对我温柔一点不行吗?”他的黑眸里闪着泪光,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少装可怜。”花容瞥了他一眼,嘴巴还硬着,手上动作却放轻了。
风清晏抿了抿嘴,知道他嘴硬心软,面皮薄得很,若是当面戳穿,定要惹得他恼羞成怒,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花容轻轻擦掉他脸上的血迹,打开药瓶,仔细地涂上药,动作很轻,眼神始终专注在他的伤口上。
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近得风清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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