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上终南山隐玄极地宫(2 / 3)
,只有捣毁他在终南山的巢穴才可以彻底消灭长君。
扶苏和他的约定则是来给他收尸,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当时魏曦冉也没想过能活着走出来,他给扶苏写信不过是怕不能成功而已。
魏曦冉必须要杀了长君,再深的感情也不能越过一条性命去,隔着血仇如何能再爱自己的仇人。可他也的确手刃过一次长君,并将其尸体埋在了大象山的山脚,长君能复活只能归因于鬼魅非人。
这样帐就算不清了,魏曦冉只想在杀了长君后把自己的命赔给他,好了解一切的因果。
前世的扶苏是因为嬴政身体不好而回到咸阳,又因焚书坑儒爆发了争吵,导致他们关系出现裂痕的最主要的原因却另有其他。
扶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了嬴政的囚禁,再未有机会回去,咸阳那边的来信只有一纸赐死的诏书。
字迹是嬴政的亲笔字迹,扶苏确认过许多次,他不敢置信嬴政会对自己下达这样的诏书,可天底下谁有胆子敢矫旨逼杀长公子!
那时的扶苏也觉得蹊跷得很,他甚至在想嬴政是不是后悔了想抹掉错误,才想连他也一起抹掉,可冷静下来后就发现完全不可能。
扶苏收到魏曦冉来信时正是最烦躁的时候,他也想趁此机会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扶苏清楚的记起了自己是无所谓死亡的,前世他一直坐镇九原和匈奴打交道,他也曾亲自改头换面和越秋等人深入过匈奴腹部做过内应埋伏。
匈奴的单于和他决战时在箭上涂抹了奇毒,魏曦冉以毒攻毒压制了毒性,但对身体伤害极大,不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扶苏都不可能放任魏曦冉落入危险中。
长君那等可怕狡诈的危险存在,他岂能让魏曦冉独自去面对。
一步踏出后,周围的场景陡然一变,周遭的人也都消失了,原地只余下扶苏一个人。
有了前世的记忆后,扶苏并不惊惶,玄极地宫的入口是“活”的,没有人可以找到,但地宫可以主动邀请进入,难怪长君答应带路那般干脆,也难怪魏曦冉翻遍了此地都找不到入口。
一条悠长的青铜长廊出现在扶苏右侧,新鲜的血印是从里延伸到外的,地上一大滩猩红的血液,在这个时间静止的地方永远不会凝固。
鬼使神差的,扶苏伸出了右手和其中一个最为清晰的血掌印重合,眼前一阵恍惚,扶苏好像看到了嬴政撑着墙艰难的一步一步挪了出来,周身遍布伤口。
扶苏鼻子一酸,潸然泪下,过于强烈的情绪冲撞在胸膛里,激烈得几要喷薄而出。
扶苏几乎可以猜到长廊的尽头有什么,越往里走,血印越密集,空气中弥散的血腥气味也就更浓,压抑而窒息。
穿过九道浮雕石门,扶苏走进了一个不算陌生的密室里,高高的顶,缭绕的黑气,中央的石台和边缘处慢慢流淌下来的蜿蜒小溪,以及石台中央的半跪的男子。
横隔在他们面前的时光被折叠压缩,最后短暂的在这个特殊的时空里停止,雕像般的男人艰难的转过身,终于看见了他等待了无数岁月的心上人。
“我,我……”扶苏语不成调,往前走了一步,男人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比梦境中的可怖多了,扶苏非但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疼,心脏被大手死死的揪住的抽疼。
“王儿,你回来了啊。”
扶苏哭着拼命点头,“我都想起来了。”
男人走下石台,想为扶苏擦掉眼泪,但他的手却穿透了扶苏的脸颊,并且他的身体在不断的消失,脸上却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语调柔和到了极点,“不要哭,朕只是个执念的残响而已,能等到你,再看你一面就已经很满足了。”
扶苏匆忙去抓住他的手,也只抓到一手空气,“你会死么?”
“朕不会死,朕永远陪在你身边。”男人负疚多年,心痛地道:“扶苏,那道诏书不是父皇下的……”
扶苏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
男人痛苦地道:“那支箭,也不是要射向你……”
扶苏说:“我明白的,你不会朝我射那一箭……”
“但最终还是伤了你。”男人虚虚抚在扶苏胸前,那处没有伤口,完好无损。
“不能怪你。”
“父皇也不是想关着你,那不是父皇的本意,只是……只是如果你不是朕的孩子,该有多好。”
男人喟叹一声,却又笑道:“不,你是朕的王儿,朕才能拥有你。回去吧,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父皇在道路的尽头等你。”
一道白光劈开了昏惑的地宫,铺成敞亮的道路,男人用余辉照亮着扶苏的归途,他的身体化散成千万光点。
高大的黑豹冲过来半蹲在扶苏面前,示意他坐上去。
跨过时间的长河,暌违了多年后的重逢,在光路的尽头,一面复杂的嬴政静静的等着他,眼眶也微微红了。
扶苏坐在黑豹上与他遥遥相对,冷风拂过脸颊,湿冷了泪眸。
嬴政的嘴唇动了几下,扶苏辨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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