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上失鼎复收熔铸巨人(四)(2 / 3)
蛊?
他又想起之前的御音蛊……堂堂帝王,到底抱有了怎样的心思?
脑中思绪万千,而口上却是很快回答:“中蛊者不会如何,反噬是由施蛊者一力承担的,所以即便是在巴蜀也几乎没有人下这种蛊,完全是损己不利人。情人蛊只有唯一的用途,中蛊者如果有朝一日变心了,施蛊者就会受到反噬,万劫不复。”
扶苏呼吸一窒,竟未想过是这样的真相,他还以为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声线也从开始的从容变得凝滞,“是什么样的……反噬?”
“一旦中蛊者对施蛊者之外的人动心,产生情欲,那么施蛊者就会感到万蚁噬心般的痛苦,如果不能回心转意,那么施蛊者会被母蛊吸收尽养份,吃空内脏而亡……”
扶苏僵了许久,一字字从后糟牙磨出来,“解法!”
花信苦笑:“殿下,情人蛊一旦种下就没有解法,至死方休。所以这本是禁术,绝不会有人以身犯险,除非……”
除非是不要命的疯子,抑或者是天真的相信自己真的碰上了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感天动地的感情,但凡常人都会敬而远之的,没想到嬴政却一听说了就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培育出来情人蛊。
“……好。”扶苏咬牙冷嘲:“好一个至死方休,他真是把我算计死了。好,好得很!”
说完也不再理花信,折身便走。
“殿下,殿下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扶苏置若罔闻,快步走出牢狱。
白谞正想下手,手腕却缠上了一条鞭子,范绥大声道:“咸阳令自有定夺,殿下也没说要杀他,你别擅自做主。”
“他该死。”
“该死的不只是他。”范绥冷哼。
作为长公子的心腹,这两人无疑是非常合格的,从不质疑扶苏的命令,在他们的眼里殿下的命令比陛下的管用多了,一得知此人居然敢暗算殿下,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心都有。
可花信不过是提供了工具而已,一切与他无涉。
白谞很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不甘不愿的收起了凶器,花信罪不该死,他就不能杀,不然殿下会生气。
“就这么放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不抽几鞭子老子消不了这口气。”范绥森然一笑,挥动了手里的长鞭,爆出一串炸响。
扶苏心里堵得慌,走出王城,却发现十二座金人雕像矗立守护着王城,他哪怕出了城也被笼罩在阴影里。
足尖一跃,飞身而上,站立在剑柄中央,眺望东方,一点夕阳正好,无限接近黄昏,灿烂的晚霞开出朵朵西天的莲花,缤纷多彩。
情人蛊,嬴政居然给他真的下蛊了。
这算什么呢?威慑还是告白?以嬴政那般多疑敏感的性子,恨不得把他的心刨出来放到显微镜下放大一千万倍的细细研究,非要找出有多少在意喜爱的成分来,能做出这种事情倒也情理之中。
但理智和感性是两回事,连情绪和思想都要受人掌控,扶苏很难接受。
每个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属于谁,每个人都应该首先是自己,其次才是各种各样的社会身份,父子又如何,皇帝又如何,哪里能左右人的思想。
嬴政确实左右不了,他最多就是窥探,简直……简直令人崩溃!
情人蛊,多缠绵悱恻的名字,扶苏冷冷的笑了,他该感动嬴政只是自伤么?相反,他才不要感动,他只觉得烦闷焦躁,恨不得一剑劈死对方一了百了。
正有此想,嬴政竟来了。
金人铸造得很高,扶苏只站在剑柄上,俯瞰脚下之人如蝼蚁弱小,其中一只蝼蚁飞到他同等的高度,一步步朝他逼来。
“铮”的一声,太阿剑出鞘,明晃晃的剑尖抵在了嬴政的胸口,扶苏冷声呵斥:“不许再靠近我了。”
嬴政充耳不闻,仍旧在接近,而扶苏却不能刺下去,被逼的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父皇居然给我下情人蛊,你这么怕我移情别恋?”扶苏微微眯起眼,笑得讽刺,“既然父皇一直都不信我,一直觉得我从不对你真心,那你还这样做,不是找死么?万一我真的琵琶别抱,你岂不是死期就到了?”
嬴政不意外扶苏会得知真相,他本就不打算隐瞒的,如果他真想抹去痕迹,扶苏绝对不会查得出来,他望着气急败坏的青年,轻轻问:“你会么?”
“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扶苏声色一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露出破绽,好让我去调查到花信进宫献蛊,你以为我会感动?父皇,你真的太过分了!”
“王儿若变心,朕第一时刻就会知道,即便是命也给你,朕都认了。”
“撒谎!”扶苏毫不犹豫驳斥他,“如果你真的感觉到了,你肯定不会成全我,你只会不择手段,得不到就要毁掉。”
“凡事都有代价的。”嬴政反应平静得很,“王儿这么了解父皇,那很清楚父皇的宠爱不是没有代价的,你受了好,受了恩惠,也该回报给我。”
扶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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