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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下:钩吻断肠安息毒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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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宫东偏殿,一袭水湖蓝宫装的年轻女子安静的坐在软塌上,半开的窗外飘入丝丝凉风,轻轻的抚过吹弹可破的脸颊,美好的宛若一张岁月静好的画卷。

捧着托盘候立在身侧的侍女寂寞无声,主仆二人拥有着后宫之中寻常女子难以匹敌的淡漠心境,如空气般无痕无迹。

是以嬴政听闻吴良人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来见自己,还少见送野参汤示好,不免诧异。

嬴政对后宫并不过心,高墙内住了多少个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人都数不清楚,甚连面都没见过的大有人在,更不要说能叫得出名字了。

能让他有点印象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在他印象里吴良人和吴姬感情很好,两人形影不离,吴姬侍寝时吴良人也不避讳,就睡在外厢房。好像要是嬴政有需求,和姐姐做一对床上的娥皇女英也非不可。

至于她个人怎么想,谁也看不透。

可惜美人的心肠却不如面貌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嬴政听后就丢到脑边,让赵高送走,没有一见的心思,何况他还要见吕相议论明年讨伐魏大事,不屑为一个女人浪费时间。

然而两个时辰之后,嬴政送走了吕相,赵高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禀报吴良人不肯走,非要见他。

嬴政眉头一皱,大觉烦扰,还有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索性不予理会,“她要等就让她等,不用来报寡人。”

于是吴良人从晌午等到暮色四合也未见到嬴政的影子,她竟也出奇的沉得住气,传晚汤的宫人陆续入殿,她才识趣的离开了。

临走时托赵高给她带一句话,希望大王有空多去看看姐姐。

吴姬沉浸在失女之痛中不可自拔,沉沦了大半年也走不出来,自闭宫室,嬴政偶尔去看她,被当成殿内的装饰一样无视得彻彻底底。

嬴政抽空奇问:“她就没一句为自己讨恩情的?”

赵高恭谨布菜,道:“没有,吴良人只说让大王多关心关心吴姬。”

嬴政听完也不在意,他的心思不在这些妇人身上,一转眼拿起书简就遗忘得一干二净。

比起一个君王的享乐来,他全身心只关注能否加冠亲政,做一个真正的秦王,而不是被架空在王位上的傀儡木偶。

从大父即位三日而亡,再到父王即位三年归天,至如今他已登基近六载,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里,秦国经历了四代君王,国政动荡远胜往昔。

他即位又只有十三岁,秦国可谓是最虚弱之际,主少国疑同君王暮政一样危机四伏,往往这个时候内忧大过外患。

秦有吕不韦这个相邦,有蒙骜这样的上将军,是嬴政的幸事,也是他的不幸。

当能臣的权力超越君主时,君王就必须要拥有远超权臣的才能方可镇压收服他们,否则非但会助长权臣的野心,威胁到自己地位,甚至有可能把江山社稷置于危险之地。

嬴政出生的时间段,实在太不好了。谁让他前面的两位先王都是短命短寿的,但凡任何一个能多撑点时日,多给他一点成长的空间,他都不至如此艰难。

秦昭襄王一去世,被秦国打怕的山东六国趁势起兵,战火十年来不曾停歇。

秦国一面忙着修渠一面对付各国的轮番挑衅,还要防范西北还有匈奴强敌的伺机而动,其境极险,难以言表。

好在此次五国合纵狠狠打击了一番他们的气焰,嬴政想要乘胜追击,亮出秦国的实力,让别国心生忌惮。

吕不韦再三思索后同意了嬴政的政见,就先拿哪一国开刀展开了讨论。嬴政最恨赵国,然而赵国兵多将广,国力强盛,现在开战不是明智之举。君臣请来了伤势好得差不多的蒙骜老将军,一致决定魏国是不二之选。

这个魏国背信弃义,最是该杀。

秦昭襄王五十三年,魏国被秦攻占,全面接受秦国的统治。然秦国连丧三王,魏国立马反叛,嬴政二年上将军鏖公夺取了魏国的卷地,斩杀了三万多人,也仅让魏国安分了短暂时间。

两年后又被蒙骜狠狠打了一顿,丢了克和有诡等地,魏王不久就去世了。新即位的魏王想着要一雪前耻听信了春申君的忽悠,加入了五国合纵伐秦,不期然又输了个彻底。

这样反复无常的魏国,不打他都对不起他。

战国时期奉行得就是最为残酷的丛林法则,谁的拳头最硬,谁就当老大。

对魏一战若能大胜,对嬴政来说还有特殊的意义,他即将要加冠亲政,这个时期要是再来大战,加冠礼会推迟不说,亲政也遥遥无期。

图谋多年的心血,决不能付之东流。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披香殿内郑姬听闻吴良人去见了嬴政就开始忐忑不安,生怕她抖出什么秘密,虽然不信吴良人会那般愚蠢,没有证据的检举只能叫做诬陷。

巴巴等了大半日,灵犀欢喜不已的从章台宫探听到消息,大王没有见吴良人,让她走她不走,非要赖着等了一下午,丢死人了。

郑姬高兴极了,嬴政不肯见吴良人是相信自己吗?她倒是想请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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