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举国大典公子加冠(一)(1 / 3)
越秋挑眉,“殿下真不明白还假不明白?”
扶苏被他的话唬了下,思及嬴政对魏曦冉的态度已然变了太多,心头不安起来,此刻见他偏在关键时刻神神叨叨,没好声道:“有话直说,弯弯绕的好似黄河九曲十八弯,我没工夫陪你磨嘴皮子。”
“行,那我就直说了。”越秋半点尊卑也不在意的往扶苏面前一坐,拿起桂花糕吃起来。
吃完喝一口茶,被扶苏踢了一脚,才边吃边说道:“殿下也发现了吧,其实陛下是想魏少师死在牢里的,不然也不会派人给他送去毒酒。这也不是头一遭了,陛下生性多疑之人,又偏执专横,独裁霸道到了极点,我也想不透,他为何对一个没什么威胁的魏曦冉步步紧逼,恨不得除之后快。”
扶苏想反驳一时竟无从反驳,毕竟细细想来,这确实事实。
不知从何时起,嬴政对魏曦冉的态度就变得非常的不耐,提一下都不行,扶苏隐约有个念头,但怎么也抓不住。
关键是越秋说得半点不错,一个小小的魏曦冉绝对不是嬴政的对手,名义上是楚国国师,可实际上半点权力也没有,不过一个空衔,嬴政委实不需要忌惮。
“而且殿下,你没发现你的处境才令人担忧吗?陛下这般看重你,又不立你当太子,你就不怕有一天这份恩宠惹来妒恨,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越秋是混迹江湖的,似乎生来就不知何为惧怕,天子之威也可以拿来戏说,更不要说扶苏又是没有架子的,相熟之后当着面也能胡言乱语,半点不顾忌。
扶苏凉凉扫了他一眼,“越鸣骰,管好你的舌头,今时不同往日,你在外若也这样乱说,我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的口舌。”
“你放心,这些话我也只在你面前说说而已,还没蠢到昭告天下。不过说真的,殿下就没有担忧过吗?”
扶苏把玩一圈黄玉杯,淡淡地道:“担忧什么?你认识的是酒肆里的杜若,哪里是秦宫的扶苏?”
越秋哼哼,“就怕到时候,你连杜若都做不成。”
“岂会呢,我还不至于沦落那般田地。”扶苏冷然一笑,别的不提,就凭熟知历史这一条,即便不做大秦的长公子,他到哪儿都饿不死自己。
“好吧,言归正传,魏曦冉怎么救?”
扶苏沉吟半晌,忽然说:“不救。”
“什么?”越秋惊讶的被呛到。
扶苏有了自己的计算,想了想才说:“算算时候,长君侯应该联系上熙和了,有他在,从咸阳狱带个人走应该不是难事。如果真是你说的,我若插手,岂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那你就稳坐钓鱼台,不管了?”
“我现在连这座宫门都出不去,还能怎么办?”扶苏一指紧闭的殿门,流露出无可奈何来。
自身的处境也是扶苏决定息事的缘由之一,这一回嬴政是真火了,往昔他禁足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但这一次,行不通。
扶苏不敢赌,他也不敢硬来,要是真应了越秋说的火上浇一把油,怕是长君侯费尽心机都不能救出魏曦冉,他不愿意看到。
不论是为了魏曦冉还是嬴政,他都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此刻的长公子抱着一种天真的想法,也是嬴政灌输给他的,好像只要他乖一点,顺和一点,就能够如愿以偿,否则要付出何等的代价还未可知。
果然扶苏安安分分的在步兰殿呆了两天,不吵不闹,也不提咸阳狱里无故关押的友人,这番作态竟讨了嬴政的欢心,软了态度,试探性的问他可有要求。
扶苏想了半日,慢吞吞说他想傅姆参加他的冠礼。
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扶苏不提放了魏曦冉,嬴政没什么不可答应的,当即下令把央芷接到蕲年宫去。
启程雍地的前一天晚上,嬴政搂着他的小狡童说了大半夜的话,捧在掌中养了二十几年的小东西一转眼长这么大了,贵为帝王也不能免俗,心情复杂得很。
既骄傲又自傲,既欢喜又止不住的忧愁。
帝王之子,成年意味着很多东西,宗庙社稷,皆是职责。
一直以来,嬴政都刻意的避开一个事实,扶苏总归是要长大的,既然长大,就要成家,长公子的婚事一拖再拖,拖得满朝大臣惶惶不安,不敢多加猜测。
扶苏虽未列朝,但秦庭的议论流入耳中的也不少,嬴政的态度太暧昧了,虽不至于让人敢往别的方向去想,但未撕开面纱之前,扶苏也是惶然的,他觉得嬴政在乎自己,又不当自己是回事。
不然为何总像养个宠物似的态度,一味娇惯,不似对弟弟们的严苛。
哦,也非是严苛,最适合的解释也最残忍,不过心而已,交由老师们严加看管罢了。
唯有他,是被嬴政带在身边养到大的,也是手把手教的君子六艺,那时的扶苏怎么都想不到嬴政的偏爱为的居然是那种意思。
躺在床上,胸口贴着另一具温热宽实的胸膛,听着嬴政的游巡计划,听着他给自己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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