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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着狼狈姿势追逐在其后的弗雷得力克停下了步子,他已经意识到无法挽回了,表情逐渐变得怨毒。
“嗤,婊子生出来的野种。”那声音小的像是幻觉,却依然尖利的刺进耳膜。
门口处的高挑青年明显僵住了一瞬,但当他再一次迈开步子时,单薄的背影更加冰冷尖锐。
不知何时,教堂里只剩下泽维尔和我。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
“抱歉”。
像是看出了我对他这毫无头绪道歉的疑惑,他补充着,“我该道歉,那时候因为帮我才被盯上。你别担心....亚尔曼少爷是个很好的人,之后,弗雷得力克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亚尔曼.....是个好人?
男孩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闪电式的和记忆里另一个事件联系了起来,那在脑海里闪过的接吻画面。
“他没对你做什么吗?”我试探道。
“啊?”
“亚尔曼。没逼迫你做那些?”
“啊?!没有没有!”在我近乎锐利的注视下泽维尔慌乱的摆着手。
“我,我还要感谢他的庇护,本来......我也觉得他是想做那事,但并没有。”男孩自顾的继续说着。
我愣住了,那天的景象确实像极了接吻,但我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像是将要接吻而已。
是我一直误会他了吗?
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亚尔曼离去时的背影。
“那,弗雷得力克的事情你想怎么办?”我重新看向他。
坐在身侧的男孩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垂着的纤细脖颈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断。
“晚上,我听到了弗雷得力克下楼的动静,往常这时候他逼迫我做那些,但今天他的脚步声远去,那一刻,我的心情有些....奇怪?所以我悄悄跟上了他。”他停顿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懂自己了。”
泽维尔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忧伤, “抱歉,让你听到这些。”
他并未回答我,只是说着毫不相干的话,但我想他的意思是不想在追究了。
我不太明白。
清晨的风透着冷意,我看向门外。
世界笼罩在鱼肚白里,天快亮了,这代表我的反思时间也即将结束。
目送男孩的背影融入晨曦后,我猛地想起那张在慌乱中塞进口袋的纸条。
我拿出来展开早已皱成一团的纸条,字迹漂亮工整——
在午夜后的废弃校舍请换上床上的衣物,受邀者,我们在那儿迎接你。
大脑空白了一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肺部正在因为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隐隐作痛。
这是唯一的线索,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但新的突破并没有给我带来预想中的喜悦,相反这张纸条就如同一双手将我缓缓推向迷雾重重的前方。
接下来并没有太多时间让我沉浸在负面情绪中,很快,我就注意到了另一点信息。
我该回宿舍看看,准确的说是宿舍床上,此刻那里会放着什么吗,还是说在午夜之前会放些什么。
之后我回到了宿舍,室友们仍在安睡,床上也并没有任何东西,那一刻的感觉十分复杂,可能还有些怀疑与恐惧,我害怕这是个恶作剧,是的,追寻太久的东西一旦真正找到了,会有一种不真实感,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那种恐慌感攀上了巅峰。
过道里学生们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三三两两的走回自己的寝室。
天已经黑了下来,嘈杂的脚步声中只能听到仿佛近在耳边的心跳。
“咚”
“咚”
“咚”
一声一声,异常清晰又十分沉重,喉咙有些干渴,我吞咽着口水随着人流快步走回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漆黑一片,迪伦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摸索着走向角落处的煤油灯,燃起了微弱的火光。
那令我看清了我的床铺,素色的被子仍像早上离开时一般整齐的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
就在我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时候,我愣住了。
被子....微微隆起了一块。我很确信它底下什么也没有,当然,是在我离开之前。
我快步走过去掀起它,一件黑色衣袍和一个面具,它们被放在了底下。
“嘎吱——”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门轴摩擦的声音,我一把盖上了被子。
推门进来的罗恩怀疑的看了我几眼,他大概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在晚上铺被子,我无法和他解释,只能装作无比自然的打着招呼。
接下来,室友们陆续回来,包括迪伦,那傻小子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他用着可怜眼神看着我,明明没有说话,我却能感觉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疯狂涌现的罪恶感还是使我本能回避了他的目光。
深夜来临,外面起了浓厚的雾。
空气带着潮湿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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