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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雷霆两断旧扇难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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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吧。就说刺杀王爷和将军夫人未遂,叫他们看着办。”

“是!刺杀王爷和将——”

小二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瞧着桌上人,忽然给了自己一嘴巴子。

“——小的该死!小的嘴贱!小的这就去!”

他带人押着那尚在挣扎的少年,屁滚尿流地走了。

人走净了。蓝衣男子回过头,同方琼打一照面。

四目相对,气氛比起尴尬,不如说是阴冷。

沉默半晌,方琼转脸,对令晗温柔地道:

“皇姐受惊了,皇姐先回府吧。这位卢二公子想必会派人送皇姐回去,无需担忧。今日让皇姐见到这等不堪场面,都是弟弟的——呃……”

手臂一阵剧痛,血流如注,方琼顿了顿。

令晗望着那伤口,花容失色:

“瞎说什么,你伤的这样重,还不跟我一起回——”

“——皮肉伤而已,皇姐不必……”

“——夫人。”

蓝衣男子淡淡地开口。

“……此地是非多,一会儿官府尚要来人,夫人有孕在身,不宜为外头的事劳神。您听王爷的,我派人送您回将军府。您到了以后,给王爷回个话儿,王爷就放心了。——至于这刀伤,王爷千金贵体,我们自会仔细治疗,不敢耽误。”

方琼闻言,板着脸,点点头:

“……走吧,不必担心我。”

令晗无奈,见是弟弟的意思,只得离去。

堂堂公主,与那不可一世的蓝衣男子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片刻,下人端着清水、纱布和药膏药粉,手忙脚乱地上来。

东西摆好,谁也不敢先动。屋子里两位正主,哪个都得罪不起。

蓝衣男子瞧见这帮没骨气的,轻蔑一笑:

“你们下去吧,可不敢让你们给王爷疗伤。赶明儿王爷上御前参我一本,说卢二让下人碰了王爷的贵体,传出去,都是卢二不懂规矩,这罪名,我一个生意人,可担当不起。”

下人们如蒙大赦,一溜烟儿地跑了。

卢二公子,名绍钧,宰相卢定业次子,自幼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文策武功,天文地理,数算运筹,无不是大材。

卢绍钧十六岁中举,一鸣惊人;考场上挥就一篇《税赋减增之论》,见地深厚,广为传颂。在那一科,险些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哪想到他殿试落榜,错过青史留名的机会,一怒之下,弃文从商,发誓永不入朝为官。

山不转水转。一晃十年过去了,卢绍钧在外经商,风生水起,宰相门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富贵人家,阁中有姑娘的,纷纷前来提亲。他却都回了,一个人过着放荡不羁、目中无人的日子。

卢绍钧上前,撕开方琼的衣物,净了手,用软布蘸着清水,将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去。

伤口深,为着清理干净,他下手极重。方琼阖着眼,胸膛重重起伏,肌肤随之发颤,喘息声使人听了心痛。

卢绍钧无动于衷,清理完伤口,取了消炎生肌的药膏,涂在创口上。

“嗯——……嗯……”

药膏渗进去,方琼紧紧按着太阳穴,忍耐透入骨髓的剧痛。

纱布绕到背后,狠狠打了结。

这时,脚步声从京衙方向过来,官府的人将到。

趁人未至,卢绍钧起身,冷冷开口:

“姓方的,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当面问你。”

方琼一言不发,卢绍钧直往下问:

“——若那日殿试,我不姓卢,状元该属于谁?”

方琼沉默良久,回答:

“……我姓方,你姓卢,此事天定,无法更改。”

卢绍钧闻言,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

他抓起桌上方琼用来挡刀的断扇,展开几乎一刀两断、残破不堪的扇面。

一枝画中玉兰,兀自淡淡绽放。

卢绍钧冷笑一声。

手腕一甩,残扇从窗中丢出,划一道长长弧线,落入湖中。

笔墨尽湿,扇子沉了下去。

一室孤寂。

应付完京衙的人,已至深夜。

方琼托人给令晗带话儿,说自己回了王府,明日下了朝,就去看她。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入房门,就倒在床上。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出门也不带个人,多危险啊。我才出京几天,回头就碰上这么大的事,要不是收到您的密信回来了,还一无所知呢。您可不能再折腾自己……”

护卫宁朔唠唠叨叨地跟在他后头。

这护卫当初跟着殇帝,又由殇帝指派给方琼,很是忠心。

“……事情都办妥了么?”方琼问。

“办妥了,还顺道下了趟湖,把扇子给您捞回来了。——喏,给您。哎,这卢二公子真是狠心,自己早年的画价值千金,他也丢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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