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突然又记起了之前做了无数次的梦烈焰焚身白衣埋骨(1 / 2)
一片雪花悠悠然落在临雪渡的掌心里,立马就融化掉,这是今年的初雪,临雪渡抬起头来,天空低沉,无数的小黑点细细密密的从空中落下,雪越下越大,仿佛是要掩盖住着尘世的杂乱。
月森在月垚手中拜下阵来,月焱看了一眼临雪渡,立即接上,同月垚过招。两人都是修炼了同样的心法,几乎都是神一般的修为,武功不相上下,所以对上的一瞬间,风云变色。两人过了几百招,所过之处,遍地狼藉,万物凋零。这一打,就是几个时辰,月垚愈发的疯狂,只攻不守,生生的挨了几掌,不过也让月焱受了不轻的伤。
似乎是上天都在帮助月焱一般,气温越来越低,之前月垚修习武功走了捷径带来的反噬,却在此时一下子爆发,那痛楚像是有千千万万的冰针同时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游离到他的血脉之中,月垚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冻住了。
胜负已然见分晓,就算月垚此刻使出最后的力气,恐怕也无法战胜月焱的大势。
他望向临雪渡,正好她的视线也转移过来,四目相对。她的身上披着他精心挑选的嫁衣,让本来就如空谷幽兰般的人儿染上一丝人间烟火气息,那一身华美的装束,是为他而穿的。本来今日,她就将成为他的新娘,他的王后,他生命里的唯一的,可是,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奢求罢了。他突然又记起了之前做了无数次的梦,烈焰焚身,白衣埋骨。
心突然像是裂了开来,化作尖锐的碎片,然后拼凑出眼前人的脸,像梦中那般温柔的笑着。
临雪渡正极端矛盾着,她一方面希望月焱赢,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她带走,一方面又不希望月垚输,她觉得月垚这个人设很后妈,作为正常人类,临雪渡很怜悯他,并不希望他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见到月垚看向自己,丝毫不理会月焱迅猛的攻势,临雪渡毫无表情的脸上稍微崩裂,显出一丝紧张,她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这一切被月垚全然看在眼里。然后,他硬生生挨了那一掌。
临雪渡脚步向前挪了一步,却终究没有上前去接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指甲掐入掌心,硬生生的折断了无名指的指甲,那条由无名指通往心脏的经脉,不住的抽痛,却无能为力。
月垚落在那个同临雪渡有几分相似的叫做木犀的女孩的怀里,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前襟,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临雪渡,像是诀别。临雪渡只觉得眼眶一阵干涩,心中痛苦的情绪已经盖过想要哭泣的情绪,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内力被封住的缘故,全身上下提不起一丝气力,拖着略显沉重步子向月垚走过去。
这个世上的感情分为很多种,爱入骨髓彼此纠缠,相濡以沫却相忘于江湖,相敬如宾却抵不过床前明月光,还有就是心悦君兮君当不知。诚如木犀之于月垚,月垚之于临雪渡。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心意,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种感情叫做爱而不能,诚如临雪渡之于月垚。情由怜悯而生,由谅解而始,却始终无能为力,就像天机说的,命运之可笑,之可叹……
半年后
赤暮山难得的热闹,临雪渡是个不管事的,月鑫婚礼这个担子自然落到了月淼肩上。小丫头虽然红着个脸,却依然硬气的主持着内外大小事宜,让临雪渡有些刮目想看。乔慕南期间来过两次,都被月焱打了回去,一报当日败阵之耻。
婚礼当天,赛凌波前来抢亲,与穿着嫁衣的月鑫大打出手,最终落败而逃,也算是个小插曲,姑且不提。
从牧陵回来后,临雪渡与月焱并没有好好的单独相处过,每次见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临雪渡只当没看见,男人需要成长到有担当,所以她在等对方用更加成熟的姿态来面对她。
临雪渡已无心按照水琉璃的方式生活,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赤暮山,过自己的生活。本就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事情,临雪渡只是口头上把凝月宫交给了月森,原因就是,月鑫太过冲动,月淼过于羞怯,虽然这个决定让月鑫很是不服气,但想想金库的钥匙还在她自己手上,也就没有那么不乐意了。
临雪渡要离开,月焱自然待不下去,跟着一起也离开了。
半年前的那场比武后,临雪渡用那朵琉璃花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月垚,剩下的给了天机,虽然没有彻底治好他的脸,但是却很大程度的缓解了他的痛苦。后果就是,临雪渡失去了长生不老的能力,所有的修为也不及原来的一半,从此以后,她就如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这样想想,似乎时间并不那么充裕了。
临雪渡慢慢行走着,月焱大约在离她十步远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跟着,也不说话。偶尔停下来休息时,他就拿着水袋递过来,等临雪渡喝完,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露宿荒山野岭时,月焱就会提前生好火,再去捉些野味野果回来吃,每一件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周之处。
夜里,临雪渡依树而眠,月焱坐在火堆边,不时向火堆里丢几块干枯的木头以防火堆熄灭。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靠在不远处的临雪渡,火光在她秀美的脸庞跳跃,一双羽翼般的长睫倾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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