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3 / 4)
摸到了一手短毛。
“我头发呢?”还流行剃头?
她恐惧地摸向自己胸口——哦胸还在。
“嘤嘤嘤。”
如此幽暗诡异的环境,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李华年嗷地一嗓子蹦起来,不出意外地又一头撞上那块该死的石头。
她没空管那渗人的鬼叫了,一手捂着头,一手无语地把那块碍眼的岩石推开。哪知道那东西是撑着这一小块空间的顶梁柱,又是轰隆一声,这地方彻底塌了。
她死的时候应该是和祖母他们葬在一起,换而言之就是,如果她死后没被人挪过地方,她似乎不小心把祖坟给整塌了。
“咳。”李华年故作镇定地摸了摸鼻子,试图掩盖内心的尴尬。
“嘤嘤嘤。”那东西还在叫,怯弱的童音愈发悲切了起来。
李华年身上僵了僵,先是抬头看了眼天上挂得老高的太阳,想着家里告诫过她遇见鬼了要不理会,不然就得被缠上吸一辈子的阳气,平静地呼了口气,哼着小曲儿往前走了两步。
“李华年!”一粗犷男声似凭空惊雷,给她吓得脚下一踉跄。
“……还真是你啊。”她脸上流露出一点无语,慢慢把视线挪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玉镯,“锦瑟。”
“你当初说这镯子是拿自己的骨头磨的,我还以为你撒谎。”李华年吞了口口水,“对不起了啊。”
“瞧您这话说的,”那镯子恢复了一开始稚嫩的童音,“要不是你爹扬言要买我手脚,我能取骨给你做这事儿?”
“哈、哈哈。”
锦瑟和她家都在同一个山头,她爹给她起名时想得挺文雅,没想到山上那头妖兽起名也起得文雅。两家一文雅,李华年平白让锦瑟给占了便宜,她爹蛮不讲理地上山要找锦瑟改名算账,就结了这么段孽缘。
“行了,都死了千百年了,不提那些。”软糯童声忽然郑重起来,“你摊上大事了。”
“喔,”李华年顺着他搭话,“我摊上事了,我摊上大事儿了。”
锦瑟没说话,李华年却敏锐地感觉到手镯收紧了一点,似乎……掐了她一把。
“有人用修士的肉身养煞。”
“嗨,春种秋收,小打小闹。”
“有人害了名门正派千余条人命。”
“嗨,生死有命,气运要硬。”
“有人吞噬正道修士的神魂,意图飞升。”
“嗨,心有猛虎,剑走偏锋。”
“然后这个人是你。”
“嗨,峰回路转,”李华年正色道,“那确实是摊上大事了。”
“……”
“不对!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猛然惊醒,“我是怎么不知道的?”
锦瑟没再和她扯嘴皮子,“你似乎被什么东西夺舍了,我也一样,但依附于我的东西似乎要借用我的力量,所以我对发生的事起码还有点了解。”
“总之,你可能已经上了整个修真界的通缉令。”
李华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信女、一生吃斋念佛……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为何!为何啊!”
“戏收一收,”镯子又掐她,“来人了。”
“卧槽你不早说,什么人什么样看着凶不凶!”
“呃,白衣服,你把手挪过去点我看不太清!好像是个小孩,身上没带剑,也没有别的武器。”
“我懂了,”李华年一拍大腿,“这是来使,劝降的。”
“……?”
“我投嗷呜!”她被掐得生疼,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干嘛!”
“你疯啦!怎么能上来就投降,你不得,循序渐进……”
“嗯嗯。”李华年认真听讲。
“然后要点好处。”
“……”李华年一脸麻木,“你这是正面人物吗?”
她也不听锦瑟再继续叭叭,一个飞扑窜到来人脚下抱紧大腿:“壮士!我投——”
就听见锦瑟在那边幽幽地说:“欸我好像看错了。”
“……”
“这是你的小跟班。”
李华年噔楞一下蹦起来,同样被自己俯瞰的高度吓了一跳,她记得自己之前……没这么高?
“我头生得真高啊,哈哈哈。”
“……”
“你怎么不早说!”她和锦瑟暗地里开撕。
“那么远我又看不清!”锦瑟疯狂甩锅,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我说话好像不用避着他,我记得原来那人也总当着他和手腕唠嗑。”
李华年构想了一下那种祥和的画面,半天才说道:“陪这么个人身边,也苦了他了。”
这人难道不会用神识交流吗。
她和锦瑟就会,嘻嘻。
“呃,内谁啊,”李华年尴尬地笑了笑,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地敲着镯子:“他叫什么来着?”
“林,林牧之。”
“啊,牧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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