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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湿冷狭窄,男孩走在前头点了个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堪堪照亮了一步的距离。二人紧紧跟着他,在漆黑曲折的隧道里拐来拐去,不一会儿就头昏眼花地找不着北了。
男孩似是心有所感,回头歉意地笑道:“教主大人为人小心谨慎,不想让蛇窟的位置被外面那些粗野精怪随意发现了去,故而设计了这样难走的通道,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他尖细的下巴与幽冷的瞳眸在火光的映衬下更显诡异,杜若打了个寒颤,更偎紧了樊灵枢。后者揽着她,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与那小蛇寒暄道:“理解理解,贵教教主肯为蛇窟花费这样的心思,想必是一位心系教众的好统领,我们敬佩敬仰还来不及,怎会嫌弃呢?”
二人寒暄间,黑暗渐渐稀薄,男孩甩灭了火折子,前方现出了光亮。
“到了。”男孩恭敬地施礼,请他们走出隧道。此处视野开阔,穹顶极高,四面的墙壁上都雕刻着蛇形的五彩壁画,墙面的石槽里嵌着火把,将整个大堂照得暖意融融。男孩忽然瞥见杜若指尖上的血迹,疑惑道:“姑娘受伤了吗?”杜若一愣,往手上看去,惊讶道:“奇怪,我都没发现。可能是刚刚洞里乌漆抹黑的,不小心蹭破了皮吧。”
樊灵枢闻言忙扯过她的手细看,目光中满是嗔怪。
男孩点头,然后忽然拍了拍手,杜若与樊灵枢不由得浑身戒备,却见正前方的一处隐蔽石门缓缓升起,竟走出了一队扭着纤腰的舞姬。
“二位容我先去知会教主一声,你们且在此处欣赏我蛇族的舞蹈,稍候片刻。”
男孩走了,杜若与樊灵枢在石凳上坐下,面前几十位面容姣好的少女伴着沙沙铃鼓的声音舞动起来。她们衣着极少,露出盈盈一握灵活摇摆的细腰来,一水的大眼睛尖下巴晃得人眼晕,笑容妩媚勾魂夺魄。
樊灵枢嘴角露出笑意,揶揄地捅捅杜若:“嗳,你什么时候也给我表演一个这个,我保证对你死心塌地。”
“得了吧……”杜若噘着嘴老大不高兴,她斜了那些搔首弄姿的舞姬一眼,对樊灵枢凶道:“不许看她们!她们穿得太少了,男女授受不亲!”
樊灵枢哈哈笑着被杜若捂住眼睛,杜若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这些女孩子们漂亮是漂亮,可是……刚刚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难道只是因为她们与那男孩一样,原型都是可怕的蛇吗?
另一边,教主苍白的手指抚过黑磷大蟒的头,动作就像抚摸一只乖巧听话的小狗一样,他抬了抬下巴,那大蟒便懂事地游回角落,再次悄无声息地盘踞起来。
教主深吸一口气,缓缓旋动座椅扶手上的圆形石块,卡啦卡啦的声音过后,墙壁翻转,连带着座椅一起转到了密室中。
他打了个响指,密室里亮起幽幽火光,从珠帘后走出一个人。那人穿着端庄繁复的曳地长袍,黑底金纹的绣样昭示了此人不俗的身份,她头上顶着个巨大的帽子,面前垂下黑色纱帘,将脸挡去一半,只露出涂了暗红胭脂的嘴唇。
“大祭司。”教主开口:“本座要为之前的冒犯向你道歉,没想到真叫你给算准了。”
被称为大祭司的女人微微一笑:“教主不必客气,我说过,我是专门来辅佐您保住岚隐山脉的,此番卜卦也只是为了让您看到我的实力,现在您可相信了我说的话?”
映月——也就是教主,他眼中精光闪烁,陷入沉思。不久前有个神秘的女人前来拜访,她自称是一名祭司,为了圆满功德需做够一万件好事,如今只剩最后一件。于是她来到这里,希望帮助自己稳固岚隐山脉……
一开始映月还不相信,连听都懒得听,直接叫人把这江湖骗子撵走。可是这女人却拿出一个精巧的玩意儿,像是八卦与星盘的结合,手掌大的球悬浮在半空,上面不时浮现出难懂的文字。祭司开口说:“天眼告诉我,岚隐山脉原本钟灵毓秀,地下的灵脉绵延万里,灵力充沛、庇佑一方。然而却被一次天雷偶然劈碎,原本连贯流畅的灵脉被截断,群山将崩。是您费尽千辛万苦寻得两根金光雀翎护住此脉……”
“你……”映月神情骤变,迟疑片刻,眯眼问道:“这些都是你手里那个天眼算出来的?”
“正是。”祭司款款行礼,不卑不亢道:“我可有说错?”
“……倒是不错。”映月幽绿色的眼瞳变细,如同亮出毒牙的蛇:“你说你有解决之法?说来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杀了你灭口。”那金光雀翎不是凡物,又是保护蛇窟的关键之物,可以说是整个山脉最薄弱处,也是他的死穴,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祭司微笑,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金光雀翎只是权宜之计,您知道它维持不了多久,您需要的也只是比那仙物更充沛的灵力,以此接续被截断的灵脉。既然区区几根雀翎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那么它们的主人岂不是会更加好用?”
“哈哈哈……”映月大笑几声,渐渐转为冷笑,他阴恻恻道:“你是说取得那人的内丹来代替雀翎?是啊,真是好办法!本座怎么没想到呢?”他脸色一冷,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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