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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狐王殿下吗?”杜若失声叫道。

“可不是。”樊灵枢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意。他打量着这个冰做的牢房,意味深长道:“看来终南山狐族还真不简单。”

“什么意思?”

“这种属性相克的牢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造得出来,一般是由神仙施法,用来收押在下届作乱的妖精。一个小小狐族,谁有这种本领?”

“那就没有别的方法……”

“有别的方法。”说着,樊灵枢挑眉环顾四周:“普通的妖精只要借由一件仙物即可。”他话中有话,杜若忽然开窍道:“你是说有人用了你的金光雀翎制造出这间牢房!”

“答对。”抛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樊灵枢收敛了笑意,这间冰屋里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究竟是谁胆大妄为,居然敢拿他的雀翎做私刑之用。

“嗯……”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呜咽,杜若循着声音看去,顿时觉得于心不忍。狐王殿下是那样温柔好看的人,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还被欺负得如此狼狈。那只小狐狸正在他脚边蹭来蹭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大眼睛里似乎要淌出眼泪来。可是被缚的人失去了知觉,刚刚的呻 吟也只是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杜若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醒醒。”“呃……”那人轻颤了一下,忽然绷紧了身体,尽管他还没清醒,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喃喃道:“别碰我……不要过……不要过来……”他浑身发抖,带动着锁链哗啦作响。杜若被他的反应惊到,一时间无措地愣在原地。樊灵枢走过去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看来他一直被虐待。”

“是谁做的?”杜若眼圈红了一点,仰头问樊灵枢。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牢里不知被关了多久,一个在外面做终南山的狐王,谁害了谁一目了然。可是杜若不愿相信,这几天的相处,狐王……不,那个人明明那么温柔。

“知人知面不知心。”樊灵枢随口答道:“你还小,被骗几次就明白了。”

被缚的人还在颤抖,他苍白的脸上有几道血痕,被冷汗一浸显出些艳色,是近几天的伤口。樊灵枢瞧了瞧,抠门兮兮地抬手给他过了点真气。他浑身抽搐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有多久没被这样温柔地叫醒过了,他恍惚一阵,忽然抬头,目光倔强又冷厉。可是,在看清来人后又不由得一顿。

“不是阿清……”他有些困惑地喃喃着。樊灵枢却不顾他的迷茫,上前一步叫他看着自己:“我问你,外面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是什么来头?”

与此同时,点妖堂的大殿上已经渐渐安静了。狐妖们起哄喝酒喝到后半夜,天将亮时一个个都睡死了过去。赤松涟也喝了不少酒,她面色酡红,眼睛里盛着潋滟的水光。她哼笑着揽住身旁歪倒的萧离焱:“夫君,你喝醉了?”

萧离焱借酒浇愁,确实喝了一点,醉酒倒不至于,不过此时也是晕晕乎乎混乱得很。赤松涟伸手一揽他便靠了过去。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萧离焱轻轻地嗯了一声。

“哈,我记得你千杯不醉啊。”赤松涟目光迷离:“当年在菩提树下你我对饮,路过的蝴蝶都被酒气熏得醉倒在花瓣上,我醉得一抬眼能看见三个你,可是你还是大笑着,一仰头便浮一大白。还有我刚成年那次点妖日,哥哥姐姐们故意灌我酒喝,是你一甩衣袍挡在我身前,别人喝一碗,你回敬两碗,给我长了不少面子。还有啊……”赤松涟吃吃笑着,好像不再是狐族王后,而是回到当年,成了那个满心满眼装着心悦之人的小女孩。她搂着萧离焱兴致高昂地追忆当初,可萧离焱却渐渐醒了酒。他乖顺地靠在赤松涟身边,眼底却一片冰冷。她口中的事情,桩桩件件,全都与他毫无关系。

萧离焱不想再听下去,经年的嫉妒野草一般疯长,他眼底划过一丝狠戾,猛然回身按住赤松涟。喝醉的狐后被他轻易困在椅子上,她微微睁眼,有些惊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暗金色的瞳眸里像着了火,又像藏了最幽深隐秘的感情。接着,那面孔靠得更近,呼吸吹在脸上,嘴唇相接。

萧离焱胸膛剧烈地起伏,他狠狠地堵住了赤松涟的嘴,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任何有关那个人的事,他终于从他手里抢来了一个肖想经年的吻!

将赤松涟拥在怀里,萧离焱却只觉得苦涩。一切都是假的,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心里没有他,即使是现在,她也只喜欢从前的萧离焱。就连……就连让他无法忘怀的那一抹微笑也都不是送给他的。萧离焱一口咬上她的嘴唇,眼角烧得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只有他?为什么所有人都夸赞他?为什么朝夕相对的三年都抵不上与他见的几面?为什么即使变成了他也仍然什么都得不到!他头脑发热,似乎疯狂了,一个吻如狂风骤雨,如濒死一般地啃咬碰触。萧离焱一只手按着赤松涟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胸口一路向下,他渴望她,渴望跟她做更亲密的事!

赤松涟的挣动让他猛然一震,动作顿住,他看向紧闭着眼睛的女人。是了,她不想要。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萧离焱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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