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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体更软上一分，指尖似乎都在微微发颤。

为什么会这样，零的记忆一次次刷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忘了很多事，但又冥冥中觉得自己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只是……每次瞥到那女人认真的神情，他就控制不住地眼眶发热。

“唔！”小腹内突然传来剧痛，五脏六腑似乎被挤压得移了位，零狠狠皱眉，咬破了嘴唇，一丝血线顺着嘴角流下。是他体内的东西又变大了，依依因此终于触摸到了那个小球似的物体，她怀疑，这东西正是吸收零的记忆而长大。

“放松，别夹我那么紧，我帮你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依依指尖勾住那滑不留手的圆球，却感觉稍微用力便会把它更推进零的身体。零的嗓子里发出无法抑制的闷哼，他双手用力掐着自己，胳膊绷起一条一条的青筋，太疼了，他的下半身仿佛失去了知觉，只剩撕扯的剧痛。

依依将一只手在他腹部按压，零的喘息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变得断断续续，他听见那个女人焦急地在对自己说：“用力啊！”可他浑身脱力，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死也好，怎么样也好，他不想再这样挣扎下去了。

可是，如果说道死亡的话，零的心中有些憋闷，又好像漏了一个洞，无休无止的风刮进来，总有那么点遗憾的感觉缠绕着他。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似乎有什么感情没来得及宣泄……

如果代码也有生命的话，他的一生是为什么而活呢？

混乱的思想在零脑海中闪烁来去，他刚想抓住一点影子，便又迅速忘记。他的肚子还在缓缓变大，此时已经鼓胀如皮球，腹顶坚硬，沉沉地坠下来。

零的意识再次恍惚起来，他发现一直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的女人突然泄了气一般，她头上挂着薄汗，垂头趴在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上，呼吸的热气扑在腹顶，痒痒的。女人流眼泪了，一滴一滴砸在他身上，零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口也酸酸的，很难过。

我要死了吗？零昏昏沉沉地想，他能感觉到，腹中那东西长大的速度变快了，而他也像耗尽了力气一般，越来越虚弱，仿佛从内脏开始被蚕食，被掠取力量。

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突然支起身子，在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凑近他的脸，落下一个吻。零微微睁大眼睛，他浑身无力，无法推开她，他也不那么想推开她。

她泄愤一般咬住他的嘴唇，却又只是动作轻柔地吮了吮，她舔舐他的伤口，却发出无助又悲伤的呜咽。

她在为我难过吗？零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心头却不知为何感到一丝熨帖，仿佛温水漫过胸膛，他愿意溺死在这片温柔中。但是，如果就这么死了，却好像还有什么没有完成……

“我叫依依。”女人突然出声打断了零的沉思，他依旧目光茫然地看着她，对这个名字不为所动。依依眉头微皱，眼圈发红，她极不甘心地压上零的身体，双手撑在他的脸侧，直直注视着他。

就算这是最后一次，就算你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不可以，就算从未得到你的回应，就算你忘记了关于我的一切……可还是想让你知道，你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一遍一遍地对你说……依依闭了闭眼睛，将满腔的汹涌澎湃化为了直白的四个字——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