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冷战(道具惩戒剧情章)(2 / 2)
,连忙打开——只见一刻着繁复鸾凤的白玉玄绦坠,不是白楚涵的还能是谁的?
“来人,送信去禁军将军府!”他在一瞬的慌张失神后,当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命令道。
皇宫 密牢
“你不怕朕杀了你?”白楚跖一身鲜亮黄袍,眉宇间竟是与白楚涵有四五分相似,只是更为凌厉而有攻击性,沉沉说道。
“那你尽可以试试。”白楚涵尽管被沉重的锁链禁锢在墙上气势不输他半分。他知道白楚跖在疑虑些什么,先皇曾写过三道密旨,至今没有踪迹,贵妃恩宠更盛皇后,白楚涵又是先帝所钟爱的孩子,密旨在他手里的可能性很大。只要白楚跖一天没有办法排除这一可能性,就一天不敢轻举妄动。
但其实白楚跖仔细想想也不免怀疑,他若是有这依仗,又何必以奴婢之姿委身于陈念竹?白楚跖走近了些,伸手勾住白楚涵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双颊上尚未消去的红肿,发笑道:“他打的?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朕若是你,活得不如一只狗,早就自己找个地方吊死了。”
“你看现在,谁还能救你呢?朕的好弟弟。”
没有人可以救他,白楚涵平静之下不能避免地带着一丝悲凉与绝望,他的一生被无数人护着,一路走在下坡上,愈走愈低,愈走愈坠入深渊,没有人愿意拉他一把,没有人可以拉他一把。
哪那个人呢?那陈念竹呢?想起他,白楚涵的心情不禁又复杂了几分。他一个人被困在黑暗之中,不可自主地想起了从前他给自己当伴读的日子。二人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绝谈不上亲密,但是每一次自己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不论是先生责罚抑或课业繁重,有他似乎不成问题,并且在日复一日的适应中,这种好愈发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以至于后来的他很少注意,更没有深究过。
明明旁人都能一眼看破的心思,当局者却身处迷雾。那么这么多年来,他的一举一动对陈念竹而言,是否就是赤裸裸的辜负?
“陈念竹……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高处的小窗,洁白而冰冷的冬季阳光挤过铁栏,斜打在白楚涵脸上,照得他有些难受,但也并不反感,眼睛刺痛干脆把眼睛闭上。
再痛苦,再不适,也没有一个黑暗中的人甘愿放弃自己的光。
丞相府
三幅空白的镶金柄黄绢摊在书案上,每一幅的左下角都盖着鲜明的龙印。陈念竹看了看搁在一旁的木章,章上的大小图案与真正的玉玺竟然并无二致!
左右不过是个死物,没人敢仿,无非是怕死,怕露馅。但眼下先皇三幅密旨的传言愈演愈烈,这木章出自顶级匠人之手,绝难辨出差别。只要他咬死,就算有人拿真货出来,也没用。
“去,把这玩意儿毁了。”
他站在案前,双手撑着桌子,眉头紧蹙,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最后还是没能撑住,没等侍卫退下就狠跌回了凳子里。
“呃……”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
“大人?”“我没事,你先下去。”侍卫不敢违抗,只得遵命。
他今年不过二十有七,未到而立之年而身居一国丞相之位,古往今来少之又少。他有才干,这是先帝所看重的,但为了真正坐到这把椅子上,他所付出的,或者说所承诺的,绝不止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白氏皇族有一不传之秘——冰心蛊,效用如其名,服蛊之人,须终身效忠白氏血脉,忠心不二,若有违逆,万蚁噬心而死。
而如今,他在为了一位皇氏血脉,残害其余血脉。大约蛊虫也不太清楚是个什么情况,抽风一样疼一会好一会儿的。
他看着三幅密旨,忍痛抬起了笔。只要白楚跖死了,他的小殿下的大仇就可以得报,他的殿下,就是这天下唯一一个、无比尊贵的天人。
到那时候,您回头望,若是看见我,可不可以原谅我一直以来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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