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昭昭 2(1 / 1)
思远住5楼,林水住6楼,等思远能下床走路后,就每天拄拐从5楼一步步蹭上来。
医院楼层低,只有一个专门用来接担架的超大号电梯,这台电梯总是挤满了人,思远每次都拄拐走楼梯上楼看林水。
他用不惯拐杖,失去的那条腿偶尔会传来刺疼 - 仿佛还在一样。有时候下意识准备迈腿,看见空荡荡的裤管,才明白过来。拐杖把他的手掌磨出一层的茧子,他就依仗着,在略微显得有点暗的消防通道台布。
短短一层楼梯,是他最活跃的时候,他的思绪乱飞,会想很多事情,想林水越长越长的头发,想今天要上的课,想过去的经历 - 想的最多的,还是林水把他从车底下拖出来那个瞬时。
两个人都处在恢复期,林水承担起来了思远的教学。
上楼还好,下楼经常因为掌握不好平衡,最初也没少摔倒,他趁着晚上赶紧把淤青化开,怕被林水看见后又要心疼。他像雏鸟一样依恋着林水。
日子过得飞快,林水和思远都恢复出院了。为了去普通高中上学,思远不得不安上了假肢。
假肢用起来没有拐杖舒服,残肢创口一直没有愈合,林水担心思远患上并发症,就专用普通拐杖,幸好学校并没有劝退思远。
好在思远和同龄人相比,个子较低,体重相对轻一些,使用拐杖所带来的压力也轻些,纵然如此,思远也在一个月内用坏了三根拐杖,走路时间过长的时候,肩膀会酸痛不已。
好在,他即将迎来高考,因为学业的压力,但也不需太多走动。
很神奇的是,当思远真正成为了一个“有缺陷”的人之后,他的心态反而平静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那过于坦然的气质,反而再也没有遭遇霸凌了。
林水休学一年后,也重新回到大学,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林水对假肢的适应倒相对较好一些,只是经常磨破皮而起泡,流血。直到残肢长出了厚实的老茧,再也不会轻易疼痛和流血后,才算真正适应了带假肢的生活。
这个穿着假肢走在校园的南方姑娘很快吸引了不少关注,她那一张梅恩兰德大陆的典型长相客观来讲并不是布莱恩的主流审美,但她那过于坦坦荡荡的态度和张扬的自信赢得了很多人的青睐。
校园实在是太大,科研任务艰巨的林水不得不经常在教室和实验室来回穿梭。有个同学提出载林水,林水望着他的自行车若有所思。
第二天林水就骑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来上学了。刚开始一周还是小心翼翼的,后来就风驰电掣的快速穿行在校园中。
可怜的小哥,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思远高三之后就住校了,只在周末的时候回回家一趟。
这一次回家,换了衣服,急吼吼的冲向厕所准备洗澡。却不期然看见了林水 - 她太累了,居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思远是个好孩子,当即捂眼疾跑出去,摔的门声震天响。硬生生把林水给吵起来了。
“我以为浴室没人,对,对不起。”他抱起衣服准备离开。
“你别睡在浴室里了,容易冻着,快起来回屋里睡吧。”又补充了一句。
水已经开始发凉了,林水从迷糊中惊醒,发了一会儿怔,擦洗干净,去睡觉了。
谁也没有把这场意外当回事。
直到高考完,思远搬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做了春梦。
梦中,柔软洁白的女体在他身下颤抖,莹白的大腿盘在他的腰上,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他只顾门头猛干,努力把自己下身埋进那处柔软湿润的所在。一下下,夯进去。
高潮时分,他把女人的腿扛在肩上,白蒙蒙的雾散去,他看清了女人的脸,也终于听清了她一直在低语的话。
柳叶眉,秋水眼,两瓣略显瘦削的唇,高挺鼻梁上挂着星星点点的薄汗 - 那是林水的脸,她轻声呼喊着 “思远,思远” 一声声。
思远打了个寒颤,射了出来。
似乎打开了什么机关,他放弃了所有的疑惑和挣扎,在那个放荡的梦中,和亲爱的姐姐尝试了各种能想到的姿势,一次次的射精在表姐的体内。
听她一遍遍呼喊自己“思远”。
等这场绵长的梦终于走到尽头的时候,思远醒了过来。夏凉被上全是白色粘稠的液体。凌晨时候,周围听不到一丝声响,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那种多到吓人的分量,仿佛一辈子也拧不干一样,一直顺着被子流下来,流过床脚,蜿蜿蜒蜒从楼梯上流下来,一直流到正在厨房做饭的姐姐脚边,在热气蒸腾中凝固,在地板上干涸,哪怕后来姐姐用最强力的洗涤剂也无法将其除掉。
(最近在看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最后两段就是化用了书中的一段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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