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圣女产子寒玉之别(1 / 3)
碧煜稍稍行了房,就感到身体不支,昏昏沉沉,只能躺着。
寒鸦见他身子还好,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几天,略微松了一口气。他手上仍是翻着书,人守在房间里,以备碧煜的需要。
碧煜倚在师父的榻上,动也不能动,呆呆地望着师父。
师父对他没有情爱之意,浑然将他当作孩子照顾,是令他最为心酸之处。他一方面埋怨自己为何还不长大,另一方面又怕一旦长大,就无法再得到师父的怜爱。
一个人的生活,若总靠旁人谦让关照,肩膀上又扛不起一丝责任,那他就还是个孩子。碧煜本性上不愿当个孩子,他那血统,若论天资,早该翻天覆地去了,却生生长成这副德行。
只有真正的大人,才有情爱;孩子能讨来的,唯有怜悯。
“……师父爱谁呢?”碧煜虚弱地呢喃。
寒鸦一怔,晓得他问的是爱情的意思。
“我是有名的铁石心肠。世上有许多人谁也不爱。”他回答。
“确实有那种人,但师父不是。”
“为什么呢?”
“因为师父对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太过温柔了,这说明师父有爱的欲望,只是背着失望和苦处说不出口。”
寒鸦苦笑:“你就算再扎我的心,也听不到什么好听的答案。”
他不多讲。碧煜瞎想了一会儿,慢慢睡着。
这样休养了几日,元气渐复。
上次从东海落荒而逃,让他觉得丢脸,这次说什么也不再去找二哥,要自己到人间去。
走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师父。”
碧煜鼓起勇气,从背后抱住寒鸦清瘦的身体。
“……我要走了,要随心所欲地过,想睡谁就睡谁,也许不再回来。听闻人间女子都对自己的处子之身很是看重,我们天族虽然没有那种规矩,我却也不想将真正的第一次,随随便便送给莫名其妙的人。”
寒鸦回头,凝视他羞涩美丽的面孔。
碧煜呢喃:
“……请师父将我要了,我就不再让师父为难。”
他很狡猾地笑了,心知自己谈了一个完美的、真正让师父为难的交易。
寒鸦瞧了他一会儿,觉得他美丽又可爱。思索片刻,低声叹道:“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寒鸦温柔地说:“你就像我的半个孩子一样,你若出了事,我定然想尽办法解决,哪怕是身体上的需要。……但我不能将你当作情人来亲吻。这样一来,就算行房,也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一种。”
碧煜闻言,知道师父温和固执,自己是求也求不来了。眼泪“刷”的一下,顺着面颊滑落。
寒鸦轻轻擦去那滴眼泪。
“……你要爱惜自己。若是逢场作戏,双方忽然情浓,风流一夜,也有几分快乐。但若对方对你无意,你再想睡,亦得不到什么,明白么?”
“嗯。”
“累了就回来,不要硬撑。那些面子、痴执、渴望之类的事,什么情情爱爱,处子之身,待你年岁渐长,回头再看,其实都不重要,都能放下。包括你现在满心背着的,对天帝的亏欠。”
“……那不是事实么?”碧煜小声哭着问。
“那是天帝的选择。”寒鸦回答,“你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如此而已。”
碧煜还小,不完全懂得这些话的意思。
回到那日圣女分娩。
她心里暗暗埋怨丈夫,但肚子痛得厉害,碧煜的术法确实起了少许作用。她哀哀地按着自己的肚子,将下人都遣出去了。
玄峣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圣女痛苦之中,瞪了他一眼。
“……我……我自己能生……不要那堆人看着……”
玄峣无奈,抱起她的上半身。
“那么我来帮你瞧着吧。”
“嗯……”
寒鸦的信到了,玄峣略略看了一眼。上面只说碧煜身子不好,留在他那儿照顾几日,让玄峣多关心妻子;骤然带陌生的弟弟进妻子的产房,定然让妻子心里不舒服。
玄峣正莫名妻子在闹什么别扭呢,看了这人的信才恍然大悟。圣女模样狼狈,连医官都不想见,何况是突然来访的小叔?
这阵阵痛过去,圣女躲在玄峣的怀里喘息。玄峣哄她道:“我们一会儿叫一个女医进来,帮你看着身子,这样我就可以一直抱着你了,好不好?”
圣女气呼呼地说:“那几个老家伙讲了,至少要疼到晚上……啊!……”
“……怎么,才过一会儿,又在痛了么?”
不错,圣女延产几日,生得比常人急太多了,不然也不会疼得那么厉害。
她难以自控,感到双腿不能合拢,骨盆仿若要散架,以不雅的姿势呆着,特别难过,一直默默掉眼泪。不堪重负的大肚一边发硬,一边坠了下去。待产的小穴中隐隐溢出深海强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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