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从天而降(3 / 5)
“再见,花花。”她拿手抓了抓空气,以示再见。
花花……云花面部抽了一下——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上回两个人一起开长途,还是春节去曾弋家过年。
好巧不巧的,又跑同一条路,湖南到江苏。
车上放着内蒙古的歌,云花没来由的就说了这么一句:“曾弋,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我带你看看草原。”
“好啊。”
回到昆山后,云花见了章捷,见了魏队长,见了很多战友。
一切都好,还是要离别。
临走那天,曾弋约她去老地方看日出。
站在山头上,云花两手叉腰,看着火红的太阳:“怎么,想想今年我过生日在北京过,提前给我庆祝了?”
曾弋低头笑了笑:“你知道这里有多高吗?”
“不知道,反正还挺高的。”
“高点好,高高兴兴。”
“什么烂梗!”云花鄙夷地笑,她还以为有什么下文呢。
“哈哈哈哈哈。”曾弋躺在草坪上笑了,双手枕在脑后。
云花回北京后,曾弋在昆山迎来了他的又一茬兵。
他像以往一样,顶张臭脸对他们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又在通过考核后和他们打成一片,肉麻地宣告:“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们,我希望你们也一样。”
这一届男女混训,闹出的笑话很多,但是更多的是感人的故事。男女之间的隔阂和偏见被瓦解击碎,他们学会彼此理解互相关爱,这正是曾弋的哨向部队一直追求的、努力想要突破的方向。
这年他和云花的生日都是通过电话问候的,云花给他抱了条小狗,过了审批有正式编制的那种。作为回礼,他在云花生日时给她寄了一张自己和小狗的合照。
为此云花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控诉他抠门,他
不以为意,辩解道:“你知道拉布拉多有多能吃吗?给你买礼物的钱都用来养狗了,你就看看照片得了。”
“你!——”云花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来和他打一架。
今年她可以回家过年了,倒是有人想陪她回家过年,但她拒绝了。
如果是曾弋的话,那她愿意,周旭帆就算了。
她已经坦然接受曾弋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仅次于父母这个事实了。
过年的几天刮大风,把基站给吹坏了。她家那里信号就很差,她答应了曾弋过年打电话拜年,于是顶着风雪跨上马,一直骑出去百里地在一个山头上才找着信号。
“曾弋!——,新年快乐!——”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曾弋那边边说还边吃着饭,“你那边风大还是信号不好,你在家里吗?”
“我这不骑马出来找信号给你打电话么!”
“骑马?!”曾弋放下筷子走到院子里,“第一回听说骑马找信号的。这都半夜了,你不会一个人在外边吧?”
“怕啥,我带狗了。”她声音里裹挟着愉快。
“我看天气预报,你那边零下十几度,还下雪,你不冷,狗都冷啦!”
“想你了嘛!”
“……”这句话说得好娇,曾弋隔着听筒都红了脸,“我过完年去看你。”
“那你说话算数啊!”
“那肯定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你骗我的还少吗?曾弋,我怀疑你老是说话留一半,就是为了误导我。”
“哪能啊,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啊,那好,我告诉你,为我好那你就把话都说的明明白白。以后再有话憋着不说,我可要闹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快回家吧,到家再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你傻啊你,我回去又没信号了。”
“那我不放心怎么办?”
“不放心你开车来找我啊!哈哈哈哈……”
“你初几回去?”
“初六。你呢?”
“我可以多休几天。”
云花当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多休几天”是什么意思,直到初五早晨掀开蒙古包的那瞬间,迎面看见他的脸。
她第一个反应是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直到曾弋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把她抱到尖离地转了一个圈又放下,她才确认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梦。
他真的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了。
“不是,你,真的从家里一路开过来?!”她真没想到为了一句玩笑话这家伙竟然真的头脑一热就过来见她。
他这个人挺古怪的,有时候谨慎得要死,考虑来考虑去,有时候又直接得吓人,说做就做,反差巨大。
“是啊,不过有个顺路来内蒙的朋友一起。”他笑。
“你这身衣服……”她指着他身上的白马褂,这怎么怪眼熟的。
“阿姨给添上的。”
“你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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