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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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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湖畔知信暖,九波烟亭道江南。

杏色染秋埋思骨,艳阳十里不如君。

芷岚馆是这一带有名的妓馆,不过这里并不是风流的去处。

有诗云:廊坊阁榭错认瑶池入雾,玉树琼花似见蟾宫桂树。小案愁琴怎比霓裳曼弄,清夜婵娟不胜檀郎一顾。

每到酉时,馆里的美人们便站满了抄手游廊,那些个贵族公子或是才子散客们就挑自己对眼的,或是把酒言欢,或是作红颜知己,或是浓词艳曲,都依个人喜欢,但唯一不做的,就是赁皮肉的交易。

韩梓瑜是芷岚馆老鸨的儿子,不过不并不是亲生的儿子,据说是因缘巧合之下白捡的一个孩子,不过十三四的年纪,长着一张尤其漂亮的脸,一双上挑的极美的眼梢带着天生的倨傲,的叫人过目难忘。这芷岚馆的姑娘们没一个不爱慕喜欢他的,而来芷岚馆的客人们,大部分也是冲着韩梓瑜来的,大家都想看看这个传言里“美到不似凡物”的人是个什么样。

韩梓瑜的性格相当孤傲,和他阴柔的外表也算相称,对人对事冷冰冰的,叫人难以亲近。

阿漾劈完了柴,拿起粗布擦了擦汗,又掬了点水简单的洗了下脸,那清洌洌的水珠子从脸上一直淌到脖根里,洇湿了胸前的衣服,阿漾享受似的的舒了口气。

“阿漾,过来。”韩梓瑜走进柴房,背手把门关上。

“少爷。”阿漾见到韩梓瑜,傻笑起来,粗壮的身体跑起来像个笨重的木头桩子磕在地面上,这令人发笑的笨拙里难得的透出一点可爱。

韩梓瑜等他走进,飞快把手抬起来,手里亮出来一个赶马匹的皮鞭子,那鞭子做工精良,一看就是个价值不菲的好东西。韩梓瑜要是看见了什么中意的东西,不用说话,光看两眼,那人就会乐呵呵的把东西送给他,像着了魔一样。

阿漾看见那鞭子,身体不自觉的一抖,他缩到墙根子那里,可怜巴巴的唤了声:“少爷,我怕疼。”

“不疼的,你快点过来。”韩梓瑜笑的很温柔,好像是有什么好东西要给阿漾一样。

阿漾不动,畏惧的目光看了一眼韩梓瑜,像被烫到了似的又赶紧收回来。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过来等会儿我就弄死你。”韩梓瑜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反正大家都不喜欢你,你死了才叫好呢。”

阿漾听了这话呆了呆,半晌,眼泪从他那黝黑的脸上流下来。阿漾哭起来从来都是不发出声音的,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你,眼泪吧嗒吧嗒掉。

美人哭起来叫梨花带雨,丑人只能越哭越丑。

韩梓瑜走过去一鞭子呼在他身上,冷冰冰道:“哭什么哭!”

阿漾抽抽鼻子,他使劲忍住泪水,擦擦眼泪,二十几的人了,动作像个十岁的小孩子。

“把衣服脱掉,我现在要抽你。”

阿漾只好照着他的话做。

韩梓瑜的目光在阿漾的身上肆无忌惮的转了几个来回。

那个还算精壮的、肚子上带着疤痕的躯体实在是普通。

韩梓瑜抬起手,他连握鞭子的手也那么好看。有句诗叫什么来着,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根本就不像一般男子骨戒突出的跟竹节似的,而是线条柔美,纤细修长的。

十三四的孩子,还带着雌雄莫辩的难言之美。

阿漾偷偷看了看韩梓瑜的手,又看了看他雪白的脖颈处,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韩梓瑜捕捉到他的目光,大怒道:“在看什么?真是下流!”,说罢一鞭子狠狠抽到他身上。

阿漾疼的“嗷呜”叫了一声,不等他叫完,又一鞭子落在他身上,接下来连续的几十鞭子一顿抽下来,阿漾疼到连呼吸都没法正常了。

“下次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泡酒喝。”韩梓瑜把鞭子随手一扔,开了柴房门走出去了。

阿漾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慢慢爬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吃痛声,他把那鞭子默默的收好,粗大的手覆在刚刚韩梓瑜握过的地方,傻兮兮的笑起来。

一大早上,一群差役像是从天而降似的,把老鸨从芷岚馆里强行拖走了,过了几天,有人传信过来,说老鸨已经在衙门里服毒自尽。

芷岚馆先是群龙无首,乱作一锅,后来大家见馆里有什么值钱的,都拾掇拾掇顺走了。不出一天,以往门庭若市的芷岚馆已是门可罗雀遍地凄凉。

听人说这馆闹出了人命,马上要被封了。

韩梓瑜站在街巷不起眼的一角,他抬眼瞥了一眼阿漾:“你跟着我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你永远是我的主人。”阿漾憨憨的一笑。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东西,要是弄不到,以后就别想跟着我了。”

阿漾为难的摸了摸脑袋:“可我一点钱都没有,买东西是要钱的。”

韩梓瑜两手揣在怀里,挑眉:“谁说要钱?你可以偷,可以抢啊。”

“那不好,要....要被人抓的。”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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