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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水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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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离得开水。舒未是水的孩子。

就像此刻,他的身体透明地浮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吸食着从浴室里逃逸出来的水汽,这些水汽经由皮肤和呼吸挤进他的五脏六腑,漫游过全身上下,一轮之后离开。

舒未还是那个舒未,也不再是那个舒未,他无限变化着,也无限永恒着。

浴室门被打开,舒茫走出来,腰间围了浴巾,大片白皙皮肤露着,水珠顺着肌肉曲线前前后后滑落,灯光被吞进那些水流里,亮得舒未眯起了眼睛,甜甜笑着,注视着舒未深邃矜贵的面庞,流畅的人鱼线,以及浴巾下的不可及之处。

这可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场景呢。舒未想着,脸上的笑愈发乖巧,和十五岁那年一样。

不过那时候他只是偷偷站在门外,窥探舒茫的欲望。

二十岁的舒茫,还有些青涩,任那人跪在他身前,拉开他的拉链,捧着他的粗大阴茎含进嘴里。那人小心翼翼舔弄着,含得越来越深,喉咙像是都被堵得膨胀起来,鼓起青筋,让舒未看得害怕。

那发红紧绷的脖颈,变形的脸颊,以及嘴里含糊不清的,却带着明显快感的声音。痛苦又快乐,奇异地扭曲,在调色板里混杂,最后摔碎在地,洒了舒未一身,钻进他身体里,融为一体。

舒茫一手撑着沙发,一手夹着烟,半分颜色不沾,吐出一口烟圈,冷淡得叫人难以置信他正在干的事情。他垂下眼,看着身前那人,叼住烟,一手掐住那下巴,把性器从里面抽出来。

舒未记得,那紫红性器硬挺的弧度和形状,沉甸甸的,像是某种树的根茎,发出一种清冷的,蛊惑的味道。

此刻舒茫身上就肆意发散着这股味道。或许是这棵树播种的方式,香味分子摇摇晃晃,飘飘荡荡,落到一个地方,就在一个地方扎根,生长。

在多年前那味道就到访了舒未的水面,落下了他的种子,在水面上迅速繁殖,又迅速占据了水的更深处。

舒茫手指抓了抓那湿漉漉的头发,露出饱满额头,指间也沾染水光,他朝着舒未一步步走过来,全身上下都泛着好看水色,像是被舒未亲吻过。

背着光,那双眼睛里仍然有着明亮的一点,是舒未的身影。舒未仰着头与舒茫对视,凑上去搂住他的脖颈,“哥,我帮你吹头发。”

实际是想要亲吻。像是往常舒茫有时间去接他的时候那样,爬上后座就要报告自己今天做到了什么什么,都是些对舒茫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已经足以被舒未用来向舒茫讨要一个吻。

他知道舒茫不会拒绝他,因此乐此不疲地做着这种事情。

哥哥会和那些人接吻吗?舒未不止一次地想过,他好喜欢舒茫接吻时候的神情,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含住了一颗薄荷糖,凛冽的清气冲进鼻腔里,嘴里却是干净纯粹的甜,甜得辛辣,叫人永远也忘不了。

如果有人在他之前有幸品尝过这颗糖也没有关系,还有很长很长的时光,他会独享他。

把这颗糖泡进他的水里,稀释他的味道,直到失去形状,变成不分彼此的水,流淌在各自身体里。

手下是舒茫微硬的发茬,他的手指轻轻按过头皮,感受到温热,水分逐渐蒸发,回归他的身体,然后,由他来收取高昂的报酬。

舒茫看着手机,由着舒未玩弄他的头发。舒未放下吹风机,从后环过他的肩颈,脑袋靠在他的颈侧,吐出微凉的气息,“哥。”

他“嗯”了一声,微微侧过头,蹭了蹭舒茫,摸到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都到了肩膀,软软的,像是布偶猫的毛。

猫的主人和猫有时确实如出一辙。在舒茫给那只猫喂食的时候,那只猫就会从不知道哪个地方窜出来,在他脚下打转,一声叫得比一声嗲。

而舒未,在打着小算盘的时候也会这样,看似乖乖地,叫上一声“哥”,靠在他身边,不说其他的话,就把你缠上。

他丢开手机,转过身,两个人目光相撞,像涟漪撞上涟漪,汇到一起,激起更大的波纹。舒茫鼻尖蹭了蹭舒未,听到舒未发出的鼻音,像是小猫撒娇。他伸出舌头,舔吮舒未的唇瓣。好像无时无刻,舒未的唇都是这样,莹润饱满。

已经熟练到这样,他舔上那双唇,那双唇就为他打开,两根舌头交缠到一起,伸进彼此口腔里,也停在空气中,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延续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停下时舒未还有些念念不舍,舒茫抱着他,他夹着腿,腿间变冷的布料又染上一丝温热,叫他面上更红了几分。

“湿了?”舒茫说着,手指已经伸向了舒未身下隐秘处,两指间粘上湿润液体,有些黏。嗓音有些干哑,“我去给你拿衣服。”

舒未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点了点头,看着舒茫起身,走到他自己的衣柜前,拉开,扯出一条内裤,回头看舒未,问:“未未穿我的?”

那指头上挂着条黑色内裤,一看就知道不是舒未能穿的尺寸,可他有一些渴望,不过一下就被舒茫打破,“算了,太大了,就算是新的未未也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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