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6 / 7)
,说着做寿那天邀请来的艺人都有怎样的绝技,封四娘的剑舞是怎样翩然矫捷,女姑姑的撮弄幻术又是怎样的匪夷所思,东拉西扯花言巧语说了好久,才算把怀暄的心思引开了。
宇文真听到这里,悄悄离开了,回到书房不住地踱步,过了一会儿提高声音道:“立刻备马,我要进宫!”
明德殿中,宇文雷正在批阅奏折,忽有内侍来禀,说瑞王来了。
宇文雷眼珠儿转了转,微微一笑,道:“快让他进来!自家兄弟,还通传什么?”
很快宇文真就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给宇文雷行了个礼,便坐在一边,半天也不说话。
宇文雷见他眉头深锁,愁眉苦脸,不由得打趣道:“怎么了?你房里那位又给你脸色看了?我看你实在是太宠着他了,虽是心头上得意之人,可也该适当管教管教,免得纵了他的性子,将来自己麻烦。”
宇文真白了他一眼,道:“皇兄别胡说。怀暄最是知书识礼的,最近对我也很好了,才不是那些无知男宠可比。”
宇文雷听了,爽朗地笑道:“这么说,六弟终于将他收服了?我早就说凭你的手段,无论怎样倔强的美人儿,最后都会服服帖帖地。不过那柳怀暄的魅力还真不小,听说你现在公务完毕后就回府了,连大门都不出,这些日子还张罗着给他做寿,倒真成了个专情的男人呢。公卿官宦之家的小姐们之间都传开了,道是六王这么深情重义,将来定是一个好夫婿。”
宇文真眉头锁得更紧,脱口而出:“皇兄,我不想娶王妃!”
这句话就像半空中突然打了个响雷,宇文雷的笑容立刻便凝固在脸上。他仔细看了看宇文真,见宇文雷神色郑重,不像是在说笑,心中不由暗自一惊。他素知这个幼弟自幼受尽宠爱,一向胆大妄为,什么令世人瞠目的事都做得出来,这不娶王妃一事,想来他真是说得出办得到的。
宇文雷脸色一沉,喝道:“六弟你胡说什么?你是亲王,怎能不立王妃?这关系到皇家的体面和皇族血脉的延续,怎能由得你胡来?没想到那柳怀暄竟如此贪心,居然怂恿你不立王妃,真是可恨!”
宇文真见兄长眼中精光闪现,心知要糟,他知道宇文雷虽对亲人一向十分重情,但对其他人却是霹雳手段,毫不心软,只怕他对怀暄已起了杀心,立刻紧张得站了起来,焦急地说:“皇兄,你不要误会怀暄,他是个温润君子,凡事都为人着想,怎会有此主意,这实在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真心爱怀暄的,再分不出一点儿情意给别人,更不忍心让怀暄受了委屈,这一生一世只愿与他共度,再无他求。皇兄,你妃子众多,很难体会到这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觉,你不知道当另一个人成为你生命中唯一爱恋的感受。怀暄就是我的唯一,若没有他,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皇兄,真儿求你了,求你成全我和怀暄吧!“
说着宇文真扑通一声便跪在宇文雷面前,用手紧紧抱住兄长的双腿。
宇文雷听了那一声“真儿”,心中一动,幼时他就是这么叫宇文真的,而宇文真也从不叫他“皇兄”,总是叫“哥哥”。宇文真所说的那种爱情他不懂,也不想懂,作为君王,爱是奢侈的,也是危险的,他只须治理好他的江山,保护好他的亲人,便是一个圣明之主了。对于弟弟的这种感情,他不能理解,但他却看得出弟弟的坚决与深情。
宇文雷皱了皱眉,道:“你一个王爷,动不动就下跪,成什么样子?还不站起来!”
宇文真见他似乎有些松动,焉能不趁热打铁,执拗地跪在地上,道:“哥哥先允了我,我才起来。”
宇文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反正这么多年你也没好好跪过。”
宇文真在宫中长大,最是精乖狡狯,眼见哥哥不再那么疾言厉色,立刻便打蛇随棍上,将身子靠在宇文雷的腿上,笑嘻嘻地说:“好哥哥,你就帮帮我吧,我若真的这么违心娶了哪家的千金,婚后定会冷落于她,她若哭闹到宫里来,皇家的体面可就都完了。再说皇室人丁兴旺,也不差我这一支,若我们宇文家真生了那许多儿孙,国库的银子将来也养不起我们的后人。道理如此明白,于国如此有利的一件事,哥哥怎么还不快些答应?”
宇文雷见他如同小时一般的撒娇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哪里还板得住脸,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行了,你做出这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这事儿你先别声张,容我好好想想。你先起来吧。”
宇文真见他已经算是答应了,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道:“多谢哥哥,这事儿可就全拜托哥哥了。哥哥批了一天折子,累了吧?真儿给你揉捏揉捏。”
说着便给宇文雷按摩起肩膀来。
宇文雷笑骂道:“往常再忙再累也没见你这么有良心,今天有求于人就这样乖巧。”
宇文真笑笑不答。
宇文雷闭目享受着,只觉宇文真手劲温柔,手法熟练,竟按摩得十分舒服,心中不禁奇怪,将眼皮挑开一点,斜觑着弟弟,问:“你从前一向受别人服侍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