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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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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樊山誉比他还紧张。

他笑道:“走快点,领你吃饭去。”

樊山誉追上去,牵住池林的手。

巷子里还算热闹,附近的居民爱来吃早饭,有些大爷大妈起得比鸡早,这会已经在小公园里练上了。

榕树底下落着去岁冬的黄叶,南方不比北方,叶子不按季落,不知什么时候,轻飘飘的一片就飞下来了。

樊山誉拿手接着又扔了,池林领他进了间不起眼的小店。两碗面一碗鱼丸,还有些细碎的茶点。

樊山誉好养活,吃什么都觉着好吃。他老觉得这地方是骗骗外地人专搞钱的,没想到一餐吃下来没亏待他肚子,钱包也不算去了太多。

填完肚子,池林牵着他继续往巷子里走。边上都是青灰色的石砖砌成的墙,窄处他们并排都过不去,得前后分开。

不知转过几个弯,樊山誉没记路,就记着经过了几个民国啥名人的故居,门前拉着围栏,贴一大个牌牌。

池林来到一座小门前,掏出钥匙。

“池林,这儿你家啊?”樊山誉惊讶道。

池林点了点头,推门进去。樊山誉跟着,进门就让棵不知道啥树的枝打了一脸。

这里应该是座宅邸的后门,里头建筑精装过,二层小楼让树遮着窗,瓦沿上偶尔滴落叶子凝的露珠。

小门前的树个子不高,樊山誉进门都低了头,又猝不及防,这会捂着鼻子哼哼。

池林回过头,笑着往他手背亲了一下,这才给哄好了。

“这是我家,我爸很久以前买的,我和池铭都在这里长大。”

池林牵着他,从小院边的仿古廊桥往里走,路过左右贯通的客厅与书房,再前被几扇玻璃围着的,是个太极形的金鱼池。

池子里有几尾鱼,池林蹲下去,它们也跟过来。

“在来到这里以前,我是妓女的孩子。”池林抓了一把鱼食,“我应该和你说过。”

樊山誉点头:“我知道。”

“我母亲为了养我,一直做着肉体买卖,但是这种活就是青春饭,她生我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还落了病根。”池林慢慢地说,鱼食从他手里落下,目光无神的鱼凑过来吃。

“什么样的妓女最赚钱,你知道吗?”

“漂亮的?”樊山誉回答。

池林瞧着他:“你有没有听说过溜冰女?”

樊山誉眨了眨眼,他明白意思,但没法说出口。

“她为了赚钱染毒,但你应该知道,意志力有时候是最容易消磨的东西。后来她为了毒资,把我卖给我爸。”

“卖?”樊山誉盘坐在池林身边,从他手里拿了几粒鱼食。

“对,池铭需要一个年龄相当的玩伴。”池林说,“可能叫玩具更贴切一点。”

这些事有些荒谬,因为无法用传统的伦理观念作解。一个父亲,把自己的孩子,给另一个孩子作玩具。

小孩子对待玩具,有时手段是残忍得可怕的。因为他们还没有是非观。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迟早会被扔下的,因为我和我的哥哥、我的父亲,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池铭的爱、池铭的掌控欲,永远要为一些更重要的事让步。譬如钱权,譬如长久以来支撑他的恨。

他们之间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偏执,是互舐伤口。池林只是兄长珍爱的某一个物件,是摆在家里看的花瓶、是养在笼中可以娇纵而啄人的鸟。

池林一味地找寻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怕被抛下,怕只是一个玩具。然而本不存在的东西,怕有什么用呢?

真该来的时候,池铭全都丢下他了,没有一次例外。

池铭遥遥立在天边,他只会扶摇而上,必要时抛下追随他的一切,就算是他最珍爱的也不例外。

池林不想跟着他,不想再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的事你应该自己了解过,对吗?”

樊山誉点了头。

话不必要说得太细了,太细难免显得残忍。池林望着樊山誉,他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倒是樊山誉蹙着眉。

“所以你是为了摆脱他,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樊山誉问,声音里有无尽委屈。

池林手上沾着鱼食的腥味,没法抱他,只好把侧脸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如果,你有一支坏了的笔。你本来就要去丢它,在丢的路上碰见了很漂亮的新笔,买不买?”

“买啊,”樊山誉说,“不买是傻蛋。”

池林笑了两声,轻轻出了一口气。

“如果遇见的不是你,我本来打算去瑞士。”池林说,“看几年雪,吃很多很多巧克力,然后在四十岁,我变老之前,安乐死。”

樊山誉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鱼食把池林熏得够呛。

“你丫的,两辈子给我都不够活的。你在这咒自己。”樊山誉骂他,吸了下鼻子。

池林忍不住要吻他,此刻吻不到脸,就只好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肩膀,顺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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